江一菲的家在临近省,倒车不过半天多就可以到,虽然每周都会与家里通电话,但临近家门,江一菲还是带着几分激动。
重生回来的这些天,不过是电话沟通和问候,与见到真人完全不同。
熟悉的大街小巷,紧张逼仄的平房区,高高低低的错落着,街上人来人往,在这里江一菲度过了上大学前的日子。
老旧的城市胡同里生活着多年的邻居,江一菲笑着打招呼,“三娘。”
“一菲回来了,放假了?”矮胖的温三娘笑呵呵问着。
“嗯。”
“能休几天啊?”
“五六天吧。”
“快回吧,你妈天天念叨呢。”温三娘好脾气地挥手。
“好的,有时间您到家里玩。”江一菲笑着与温三娘道别。
江一菲家在一条主街的胡同里,前后分住着四户人家,胡同口的是温三娘家和开浴池的刘家,江一菲姥姥家和江一菲家住在后面,俩家还分别有一个大大的园子,江妈妈种了几棵果树,春夏也时常种些时令青菜,补贴家用。
江一菲在“南街浴池”的牌子上流连许久,牌匾历经风霜早已褪色。这个浴池所在地原为江一菲的二姨家,在二姨搬走后卖给了现在刘家,刘家经过改造,变成了现在的浴池。
浴池里面还算宽敞,因为是自己烧锅炉,房子也是自己的,所以浴池价格很便宜方便,周围的住户都喜欢来这洗澡,生意一直不错。
因为住平房,江一菲家养了一只狼狗看家护院,老远这只叫哈蒂的狗开始狂吠。
熟悉的家院和熟悉的狗,一种亲切感扑面而来。
“哈蒂。”江一菲笑着打招呼。
凶猛地哈蒂脚趴在家里的角门上,整个大脑袋都伸出门外,张着满是牙齿的大嘴,用力地嗅了几下,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叫声缓和。不熟悉地人看到凶猛地哈蒂怕是要退避三尺,但江一菲不怕它,哈蒂很听话,不会随便咬人,而且始终能分辨出她这个主人。
唐继芳已经因为狗吠出门查看,惊喜地看着江一菲,“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来个电话?”
唐继芳是典型的北方女人,身量高,骨骼大,但面容白净,笑容爽朗,性格嘛十分火爆而且随性。
江一菲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唐继芳的“光辉业绩”。
唐继芳因为江爸爸酒后失言,得罪了娘家人,气不过,拿着菜刀剁了江爸爸的酒桶,唐继芳的“霸气”和“威猛”吓得江一菲大气没敢出。自此后只要父母吵架,他们姐弟俩就躲回自己房间“闭关”,直到“战争”结束。
不过,因为年轻时的操劳,唐继芳气管和肺部落下毛病,冬天咳得尤其厉害。
“妈。”江一菲努力压住心底的激动,“刚到,客车票不好买,我坐火车回来的,不知道能遇到几点的车,就没打电话。”
江一菲的家是一栋五十多平的砖房,被隔成了两间,父母一间,她和弟弟一间。
两张简单的单人床分别靠墙摆着,上面的床单和被褥干净整洁,唐继芳是个干净利索的女人,家里向来一尘不染,找不到灰尘和死角。
唐继芳看着江一菲,脸上都是喜色,“这身衣服不错。”
江一菲笑笑,“我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