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白家靠近商场,附近全是高楼大厦。
房内家徒四壁,除了桌椅和一条沙发,连最基本的家具都没有。
与豪华的地段和华丽的外表格格不入。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个醉醺醺的人,酒气冲天,刺鼻难闻。
骁白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蹲身去扶人起来。
他不该对这三个老不死的家伙抱有希望的,哪怕是一丁点。
这番难堪的场面让沈言迟看到,他只觉得自己更加狼狈,更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谁啊?别碰老子。”醉汉挥开骁白的手,瞎嚷嚷半天,勉强半睁开眼,模糊不清的人影渐渐明晰,“骁白?又被哪个打了?老子没钱给你买药。”
骁白跌坐地上,拍红的手撑住地面,怯生生地解释:“不要钱,我……”
醉汉拽住他衣领提到眼前,酒气扑了人一脸,“别吵老子,听到没有。滚远点!”
骁白熏的咳嗽几声,醉汉嫌弃的丢开他,打了个哈欠,就地翻身睡觉。
余初扶住被推开的骁白,伸腿去踢醉汉。
醉汉一个激灵,痛得跳起来捂着腰嗷嗷直叫,骁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出言阻止。
余初松开他,偏头,“他是你爸?”
“不是。”少年漂亮的眼中暗藏杀意,只一瞬便消失,“他是我叔叔。”
余初:“这是你家还是他家?”
骁白垂着脑袋,陷入回忆:“我家,也不是我家。”
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做了这栋楼房,拼搏四五年,才将债钱存齐,结果却被母亲拿去赌输光父亲一气之下大病不起,前两年稍有好转挣的钱又被母亲偷走,气死了。
母亲没钱赌就拿他出气,一有不顺心就对他非打即骂。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男人自称是他父亲的远房亲戚,堂而皇之的来着老婆住进来。
两人没几天就带会了母亲喝酒,三个好吃懒做又爱赌的醉汉,压榨完家底就开始变卖家具。
他上学的钱都是瞒着他们赚的。
余初打人的声响拉回他飘忽的思绪。
醉汉手里的空啤酒瓶摔烂在地,身形不稳地撞到沙发上,又弓腰去摸索东西,嘴里不停的骂骂喋喋。
地上什么都没有,他摸了半天没摸到,困意来袭,面朝地人一歪接触到地面就睡。
骁白羞耻地向余初道歉:“对不起。你可以先走吗?”
不能再让沈言迟看下去了。
他这种烂到只配下地狱的人,会玷污了她的眼。
余初视线在室内扫了一遍,让他过来。
摊开掌心,一串晶莹的吊坠静静的躺着。
骁白:“?”
“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