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想这件事,叔叔会教我面对不同事情该表露的情绪,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自己也能很轻松的理解,但有时候我还是会对这种事情比较迟钝。
可是叔叔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干嘛说这个,为什么要伤心,你是觉得诚绐为岳碑做这么多很伟大么,笑死我了。”
“啊,有点吧,不过她现在叫煜了。”
“魔啊,真的是种极度丑陋的存在,只为了自己的恶,她们只能行恶,它们绝对不可能做善事,这是世界的规律,不然就乱套了。”
“是么。”
“你想啊,她最后为了给你留下邪恶的种子,甚至带走了岳碑的眼睛,她完全可以不那么做,可是她就想让你受苦。”
“是这样么。”
“魔人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他们是天生的骗子。”
“我倒觉得,她最后说的话是真的,我看得出来。”
“别说笑了,你有点奇怪啊,不会是因为诚绐给你灌输的那些记忆吧。”
“不知道。”
叔叔没再说话,再过个五分钟就到家了,现在差不多快九点。
起风了,风经过树枝的缝隙,发出微弱的声响。
“望,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用你手上这把白牙杀了我,你一定不要犹豫。”叔叔突然说起话来。
忽然,一辆重卡鸣着刺耳的笛声呼啸而过,把我耳朵被震的难受。
“你说什么。”我故意问他,其实我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没什么,魔的报复,这趟生意,似乎有点吃亏了。”叔叔没再说什么,盯着前面的路喃喃自语。
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响,黑色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回到家后,那只名为子虚,现在却是猫的动物,蜷成一团在门口盘卧着,我们进去的时候,它猛的睁眼,凑到我的跟前。
我也没去管他,叔叔说了两句就进屋睡觉去了,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偶然想到前段时间会长的秘书前来谈鲛人的买卖的时候拿来了些北方的茶叶,说是会长他老人家喝着还不错,这一讲,与其说是赠礼,倒不如说是施舍了。
我从厨房的柜子里把茶叶翻出来,煮了点水,茶被我随意泡在了平常喝水用的杯子里,随后便端着杯子上了二楼的玻璃房里。
打开了房内的落地灯,这个房间没有吊灯,不然总觉得会影响视线。
灯具的光并不亮,只能微微的撑起一片光亮,房内的另一角则依旧浸在淡淡的黑暗里,在那一角放着一只暗紫色挂釉大彩瓶,插在大花瓶里做为装饰的白色枯树枝和芦花此时显得神秘了许多。街上的路灯还没有灭,映着树影婆娑宛若鬼魂。
我就准备这样看着窗外的路上这个点往后还能有几辆车过去,估计一会儿就困了。
我坐着一只软椅,是叔叔的后辈送来的,叔叔一般不喜欢这种安逸的东西,还是我把这椅子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放在这里正合适。
一辆,两辆,,,咦,这辆车不是刚过去么,怎么又回来了。
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嘬了一口,感觉入口涩中带甜,香气浓郁而不腻味,这时突然惊觉,茶似乎能醒神。也罢,还是作张理综卷子吧,看样子是睡不着了。
正准备推开门去隔壁房间拿卷子的时候,那只猫卧在门外,我还没来的及关门,它便一溜烟的窜了进来。
想写卷子打发时间的念头顿时就消了,人总是会突然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而又在一个平常的时刻,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不记得当初为何去坚持,这就是所谓的一时兴起吧,就和现在一样,虽然有点牵强了。
我又坐回软椅上,那猫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跳到了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