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景赶到易府的时候,易平萱正在翻看账目,她的面前已经摆了厚厚的一摞,看样子已经查阅过了。
对于柴景的登门造访,她并没有感到多意外,她命仆人去准备茶点,请柴景随便坐。
柴景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愈发觉得易氏壮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想知道战况如何吗?”柴景撑着下巴,盯着易平萱问。
易平萱眼神专注地看着账目,同时也把柴景的话听进耳朵里,她悠然一笑:“你的神态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柴景摸摸自己的脸,笑的更加灿烂:“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易平萱放下手里的账本,她觉得眼前这个人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又看不出来究竟是哪不一样。
不过有道是出手不打笑脸人,她眨眨眼,选择了前者。
“好消息当然是,黄掌柜和那天打劫你的人一起被县衙捕快逮住了!”
易平萱毫不意外,追问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据说黄掌柜抵死不承认他与匪徒勾结,只说识人不明,上了对方的当。”
说这话时,柴景始终盯着易平萱的眼睛,他想看看她这位精明强干的易氏大娘子要怎么处置这件事。
谁知,易平萱只是挑挑嘴角,“哼”了一声,便又把目光落到账目上,问出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柴公子可用过午饭了?”
“还没。”
“我已经让厨房准备了,柴公子留下来一起吃吧?对了,我还欠公子一顿呢!”
……那你记性可挺好的哈!柴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易平萱真的就像没事人一样跟柴景把酒言欢。
自从昨天两人决定坦诚相见并且做了交易之后,柴景觉得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不用过分揣测对方的心机,说话也不用再斟字酌句,两人之间别扭的感觉不见了,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融洽。
他这才发现,易平萱对自己虽然说不上坦诚,但还算是真诚,原来,自己就算是人生地疏,也不用像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拒人于千里之外。
酒过三巡,柴景终于忍不住问:“定不了黄掌柜的罪,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易平萱夹起一筷子醋鱼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可看神情分明是话还没说完。
柴景盯着她,胃口被吊得高高的。
易平萱一口鱼肉足足吃了一分钟,末了,漱漱口才说:“他说没有勾结匪寇,那大概就是没有吧?”
柴景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之前已经对她说过亲眼见到黄鸿天和匪首在一起,她难道是不信吗?还是……想要赖账?
……
在焦庆得知柴景是当今未来驸马后,表现出来的阿谀让他感觉很不好。
如果说之前“驸马”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代号的话,那么那天晚上,终于变成了他的噩梦。
他梦到自己跟那个记不清脸的青娅公主大婚,披红挂彩,自己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她身后
他梦到自己在青娅公主面前低声下气,大气都不敢出
他梦到自己被那个女人榨干,欲求不满的女人摔门而去,几天不见人影,一年之后喜当爹……
柴景猛然从梦中惊醒,疯狂地扯下自己身上的棉被,想要把自己身上的一切束缚都扯掉!
决不能做寄人篱下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