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过去,眯缝着眼睛,像看见猎物的狼一样咆哮。
“你逼我!你逼我!你逼我!你逼我对她下手!”
张若雷痛苦的哀嚎,像失了幼崽的母狼。
“到最后我甚至不得不牺牲掉我跟她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那跟张福生有屁关系?若不是他跟萧晗?
我再往后退,一步又一步,直退到我身体抵住办公桌,我回身抚摸那昂贵的红木家私表面,我曾经以为我有资格、有能力坐在这张桌子背后。可
我又回过头来,照目前这情形,怎么好像由始至终我就是一场战争、一场博弈的牺牲品,或者干脆说我就是一个傀儡?
我皱紧眉,脸上泪痕早干。
我究竟为谁?为什么要而哭呢!
还是先搞清楚再说吧。别哭了半天拜错了坟头。我这一生闹出的笑话已实在够多。
“她!”
张若雷指着自己的母亲,“你怎么对她的?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你当时是怎样把她骗到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不珍惜的?你说!你当着”
张若雷环顾四周,发现真正能称得上正常的局外人也不过就我一个。而我正以懵懂的眼神看他。我急于想知道答案。
“始乱终弃。你很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把那女人带回家,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要她哑忍,要她在你门外像个鬼影子一样徘徊,她还不能回去说。不能回娘家去搬救兵,你打她,不但打她,你还给她喂药,让她致幻,幻听、幻视,不停的在人前出丑,你收买精神科医生,让对方出诊断,说她脑子天生有病,有癫痫病灶,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原本就是个疯子!”
我感觉后背发凉,我调开自己目光再去看张福生,眉便皱得更加紧。
他说的是眼前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儿?
他年轻时真曾经做下这恶事连连?
他发妻的病原来并非天生或自己心眼儿小而是别有隐情?
可这些,张若雷又怎么会知道?
老太身边站的那个老人我瞅着怎么如此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他究竟
我正思忖间,张若雷在那边又开始控诉。
“除此之外,”
张若雷狞笑着逼近轮椅上的张福生。
“除此之外!”
我见他唇边有细碎的肌肉小心的颤抖。
“除此之外!”
张若雷二目圆睁大吼。
“你竟然还找来自己公司的看门狗一个无依无靠、无亲无顾的老光棍腿子来强奸你的妻子。”
我跟张若雷一样二目圆睁,这消息于我来说无异于十级地震,一时间,我竟不知自己究竟要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来才算得体。
“你给她吃药,狠心的、
毒辣的、卑鄙的、无耻的我也见过不少。”
张若雷冷笑。
“但像你这般狠心、毒辣、卑鄙、无耻。不!”
张若雷痛苦的回过身去,我不知他是不想再面对眼前这再无还手能力的老人,还是不想面对自己母亲的过去。
“这些词儿用在你身上都糟蹋了。你不是人。”
张若雷嘴角带着淡淡的邪魅的微笑。
他快速朝轮椅上那男人走近,同时俯下自己身子,两手扶着轮椅两侧的手柄。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也不对!”
张若雷再一次订正自己。
“你是禽兽不如,畜牲都干不出来你干的这些事儿!”
他指着后者的鼻子,大声而愤怒的咒骂。
“你居然会给她吃”
张若雷看着我,我从来没见他眼睛里流露出来过这么多的痛苦和无助。
我看着他,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我自己该怎样做,我想走过去好好安慰他,抱抱他,亲亲他,告诉他
可,我又能告诉他些什么呢?
我曾经
我曾经以为他一直在不遗余力的伤害我,但现在
我心里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