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生日是在腊月十七,怎么提前到明日取字了?”
“哈哈哈……”孙祥寅忍不住笑道:“你这孩子,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得了?”
“这……”儒臣仔细想了一想:“不是腊月十七吗?”
“你的生日是在江珪五年腊月十五,以后记好了,莫教人笑话你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
“喔。”孙儒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能是孩儿心里有事,所以这些记忆都混乱了,方才真的记得确凿就是腊月十七,不想却是腊月十五。”
“你心里那点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却好解决。”孙祥寅走到桌案后面坐在交椅上说道:“我将束发之礼提到明天来也是有说法,按算命一流的说法,人生在世论岁叙齿应当虚长一岁。”
“虚长一岁?这是为何?”
孙祥寅笑道:“平日我叫你多看些有用之书不要只看和话本你只是不听,到这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知道的少了?有此说法乃是因为人在娘胎中时就应当算是生在世了,因此怀胎十月便算作出生前的一岁,这便就叫做虚岁。”
“既然这样,那要这么算的话孩儿应当去年腊月十五时就去束发了,怎么又拖到今天呢。”
“哎,你这孩子。”孙祥寅皱了下眉头:“我提起这一说来就是给你解释,束发之礼在各个地方都有说法和讲究,有论虚岁的,有论实岁的,还有到出外做工之前才束发行冠礼一套做完的。我们家里没什么说法,只要从虚的十五岁生日到实的十五岁生日这一年间将礼行了便可,并不必寻个特定的日子如生日、元旦、新春这些。”
“若如此说倒是方便。”儒臣笑道:“我听白小姐说她年初时行结发及笄之礼,选定生日那一天却天降大雨,她们一家只得在家中完的礼。”
“白小姐?白昕茗么?”
“是。”
祥寅笑道:“她连这事都对你说了?”
儒臣挠挠头:“有几次父亲和白叔叔两个人将我们两个单独留在一起,我和她又不怎么熟络,只得说些过去往事打发时间了。”
“哈哈哈……”孙祥寅又笑起来,以手指着孙儒臣说道:“你这个小子,到也有两下子。”
“啊?”孙儒臣十分疑惑:“父亲,孩儿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祥寅含着笑说道:“我本以为我和双全两个人出去闲聊,留下你们二人单独相处时,你可能会想以前一般拘于礼节,不好意思和女孩儿单独聊天,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和她聊得还不错,她将这些重要的事都告诉你了。”
“父亲,为何这算重要的事?”
“行此人生大礼时下雨了,这便是重要的事。”孙祥寅收起笑容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或为天怨,或为天恩。”
“父亲,这是个什么说法,孩儿不曾听说过。”
“嗨,这也是民间老百姓说话时的一些讲究说法,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不过丘阳县这里算偏僻去处,大多数人都信这一说,故此有些各式各样的忌讳。”孙祥寅顿了一顿,问儒臣道:“那丫头可对你说她的生日是年初几日么?”
“容孩儿想一想……”孙儒臣仔细回忆那一次对话,喃喃道:“似乎是二月……二月二十……二十七。”
“二月二十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