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孙叔叔方才已经将你二人分开问过此事。”白文斌对白昕茗说:“同是一件事,只看你二人意愿是否相同。若同,则依此而行若不同,则先各处数日等此事风波稍定再如现在一般见面。茗丫头,我再问你一遍,经书之事未平时可愿再与儒臣同游?”
白昕茗望望对面的孙儒臣,见他低头不语,以为是担心自己不愿再同行,当下干脆答道:“女儿愿意。”
白文斌点了点头,又看向孙祥寅那边,祥寅知意,问儒臣道:“臣儿,你这边作何意愿?”
孙儒臣沉默一会,低着头答道:“孩儿意思,近几日先不要将白姑娘拖入是非之中了。”
昕茗惊诧不已,几句疑惑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幸得白文斌急忙将手搭在她肩上才不曾失态。昕茗抬头看着白文斌,文斌明白女儿的心意,正要开口相问却被孙祥寅占了先:“儿啊,你心里怎生盘算,可愿与你白叔叔和昕茗一说?”
“孩儿并无什么别的打算,只是觉得……经书之事究竟是深是浅尚未可知,日后再与白姑娘一同出游,万一将事引到她身上着实不美,因此孩儿想先等此事慢慢过去,待到风波平息之后再好生往来,到时不需忧虑许多,便更加稳妥些。”
孙祥寅看着昕茗,心里有些担心这姑娘胡思乱想,只见昕茗脸颊微红,牵着白文斌的衣袖说:“爹,既然孙公子是这般盘算,女儿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茗丫头……”白文斌见女儿如此作态,心有隐痛而不敢明言,心疼地看着她。白昕茗却露出了一副笑脸望着儒臣道:“孙公子,待到此事了结了,还来我家听琴可好?”
儒臣虽然心智早熟,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见心爱的人如此模样怎生不心痛?好在这怜惜之情尚不及理智,儒臣仍旧坚持不想将昕茗一家牵连入经书之事,因此强忍下来,还昕茗一个笑容道:“一言为定。”
二人平日里虽然不能日日同游,但毕竟已是互换过心意的关系,昕茗如何想法、儒臣怎生考量,两边怎可能不互相知晓?只是一边是一心用情,想要长相厮守、共同担当此事,另一边则是思量实际,担心对方因己受伤。两边都是认真为对方考虑,但却有此殊途同归的结果,想来也是男女有别,天然如此。
却说白昕茗见了儒臣的答复,已经明白他心意已定不可更改,一时有些失落和感伤,使起性子来,牵着白文斌的衣襟道:“爹,既然此事已定,女儿方才在水边偶感风寒,想先回家一步歇息……”
孙祥寅与白文斌这等在世上摸爬滚打二十余年的人,都曾从情场经事,怎可能不懂昕茗的心思?因此文斌当下允诺,对祥寅施礼告辞祥寅这边既不问也不留,只殷切关心她几句,带着儒臣将父女二人送出门来。
到了门外,昕茗也不顾礼节,径自走上车轿中去了。白文斌反站住了脚,对祥寅道:“兄长,小女这……”
祥寅叹口气,摆了摆手道:“我明白,我明白。贤弟不需多说,这都是我儿之过,昕茗如此也是我与小儿处事不当所致。”
“兄长,小弟并非此意。小女回家之后,白某必当与内人好生劝解,按她的心性,兴许过几日便好,到时小弟再慢慢劝她便可,还望兄长与儒臣侄儿不要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