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玥认作“不算坏人”的赵旭,这会儿做得可不是什么好事。
地牢里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被绑着的那个男人,已经是浑身血水,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
这地牢自然是陈家原本就有的地方,赵旭对这些东西向来敏感,在陈府走过一遍,这些机关密室,就能差不多摸个七七八八。
赵旭似是发泄够了,将手里的刑具往旁边一扔,那被挂着的人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又听赵旭淡淡道:“说罢。”
疼到空白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一刻,才慌忙道:“有、有个女人,是是个女人,她给我钱、放我进来的说、说让我、我睡、睡了啊!”
沾着盐水的长鞭打在身上,上面层层倒勾生生地从身上刮掉一层肉去,那男人克制不住地惨叫。
对着这惨状,赵旭眉毛都没动一下,又问:“是哪个女人?”
“小、小人不知道不不、她”那人生怕赵旭手里的鞭子再打过来,使劲回忆道,“她她、她买药的时候,我、我看见了,她手背上有个、有个黑痣”
“指甲、她指甲修得长,应当、应当没、没做过粗活小指、小指的指甲,比、比其它的短”
那人搜肠刮肚地提供着线索,赵旭既不说可以、可不说不可以,就那么一言不发的听着。不多时,那个男人就把自己脑中的东西搜刮干净了,崩溃嚎啕道:“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地牢的入口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赵卓闻着这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由皱眉。
他走到最下层,看着眼前这场景,轻轻“嘶”了一声。
赵卓上前,拍了拍赵旭的肩膀,问道:“怎么这么大火气?”
赵旭:“他想动我的东西。”
赵卓不由挑眉,“是折了你的长戟,还是伤了你的马?把人弄成这样?”
赵旭扯了扯唇,没答话,而是道:“你来的正好,我跟你讨个丫头。”
赵卓有些惊奇地笑了笑,“难得,你这土匪倒学会问我的意思你看中哪个了?”
“不知道。”
赵卓:“”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黑着脸吐出个字来,“滚!”
因为赵兴要见二儿子,赵卓才来找这个兄弟的。
两人出了地牢,赵旭匆匆地换了衣裳就去面见赵兴。
“你们兄弟俩关系好,你最近看着点伯庸,让他别去找那个梁姑娘。”
听了父亲这句嘱托,赵旭几乎是下意识追问道:“为何?”
赵兴拍着他肩膀的手一顿,打量了他一阵,才慢慢道:“太巧了这位梁姑娘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父亲是说她”赵旭领会到他父亲的意思,但语气中还是带出一丝不相信的意味。
她怎么可能是细作?!
赵兴眯了眯眼,突然道:“留有后患,终究不妥为父要你亲手杀了她。”
“父亲!”赵旭脸色一变,脱口道。
果然
赵兴心底沉了沉,但面上仍是丝毫不露,他叹了口气,缓声道:“子阳,你一向爱武。但你可记得,为父曾对你说过,这世上,能杀人的,从来不止利器能护人的,也不止盾牌。你当时不信,如今可明白了?”
赵旭脸色青白变换,最后还是垂首道:“谢父亲教诲,儿子明白了。”
“为父不逼你”赵兴又拍了拍赵旭的肩膀,“你和伯庸不同,有些事为父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是。”
那日泡了池水后,赵旭就未曾来过,梁玥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但别扭了几日,也就习惯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来送饭的小丫头突然换了一个。梁玥问她宁儿的下落,这小丫头也并不清楚,只是说突然不见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别的事我会处理的。
莫名的,她想起了赵旭的这句话。
虽然赵旭不来了,但午膳后,梁玥几乎是习惯性地回屋歇息一阵。若是有琴声传来,便同那个素未谋面的“知音”合奏一曲若是没有,便去榻上小憩一阵儿。
今日是没有的
只是她方才躺到床上,腰间突然环过来一只手臂,强硬地将她揽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让梁玥绷紧了的身体一缓,但紧贴在一具满是成熟意味的男性躯体上,又让梁玥不自在地挣了挣,她低低地唤了一句,“赵旭。”
说完又想起,在这个世界,叫人名字很不礼貌,又改口道:“赵子阳。”
赵旭从不知道,仅仅叫一个名字,也能让人心旌动荡,原本紧紧揽住她的手臂松了一瞬。
梁玥趁机往后蹭了蹭,只躲开了一隙,又被他抬手按住了后脑。
唇瓣相碰,赵旭熟练地撬开那贝齿,侵入口腔。
梁玥一时不防,只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容。
长这么帅
好像她也不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