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见了。”祝宋望着她,“沈清,你要反悔?我本以为你与那些中原人不一样,但你这番举措实在让我大失所望。”
“我与你之间何来的反悔之说,你说与我的事我尚未答应,大巫祝是否太过自作多情?”
祝宋十分疑惑,“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的族人们做了什么事惹怒你了?”
“你自己去看吧。”沈霁月让出位置,门后,封成谦躺在石床上,面色铁青,显然毒又复发,状况不容乐观,“既然你给的解药有假,我又何必以命作赌注?”
祝宋微微皱眉,耐心道:“我没有骗你,让我进去看看。”
他要走入,沈霁月拦在门前,清眸扫过祝宋身后一干护卫,面带警惕,“我现在无法相信你。”
祝宋见状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
“大巫祝!”眼前的中原女人强悍非常,十分危险,大巫祝一人前去,他们自然应付不下。
沈霁月看着,心想祝宋倒是深得族人的爱戴,即便失去领地也没有引起族内的反叛。
“放心,我没事。”接着他又说了乌坦族的语言,片刻后他再走来,却无人再拦。
“这次你可以放心了吧?”他对沈霁月道,“如果你再不放心,你的朋友就有生命危险了。”
沈霁月放开她胁迫的乌坦族人,收好匕首。
屋中,祝宋行至床铺之前俯身查看,突然,石床上的男子猛地睁开眼睛,他一愣,封成谦与他对视。
片刻,他已然猜到这是一个陷阱。
极少被人欺骗,祝宋十分不悦,“你们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
“别急,大巫祝,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与你谈谈。”
封成谦坐了起来,哪还来的面色铁青,分明方才的异样都是装出来的。
而此时房门禁闭,不大的石屋中只有他们三个人,祝宋倒是不慌不乱,“你们的目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相见。”沈霁月道。
这也是她逼不得已的一个下策。若她直接去寻祝宋,她所处的是被动位置,就连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都要看祝宋的意愿,而乌坦一去,单单她一人成功几率渺茫,沈霁月不愿做这等白白送死之事,所以她需要与祝宋谈条件。
而这条件若想谈成,沈霁月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这才有一线话语权。
她将画有图案的兽皮拿到祝宋面前,“你隐瞒了我许多事情,祝宋。”
祝宋瞥了兽皮一眼,这是他们族人画的图案,代表了他们崇高的信仰,画上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几百年来不曾改变,却在他这继承大巫祝一任时被他人抢夺。
他对中原人深恶痛绝。
乌坦一族虽体型强壮,但人丁本就稀少,何况经过近半年来的斗争,所剩的族人便只剩下这些,再这样下去,乌坦一族势必灭亡。
他不会再让族人冒险,而沈清的出现临时给了他一个主意,俗话说以毒攻毒,阴险狡诈的中原人就该由中原人制裁,这也是他用蛇毒解药胁迫沈清前去乌坦山的用心。
“你想知道什么?”祝宋道。
“很多,乌坦山如今的现状,占领你们家园的人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我的朋友中了蛇毒,只有你能解,故我受你约束,但其实对我而言,在这里被你杀死与在乌坦山被他们杀死没什么两样,所以这一行,我去也罢,不去也可,无论哪样结果都是相同的。”
“不同。”祝宋道:“我没有骗你,他的毒我可以解,只要你助我夺回领地。当然我知道以你一人只能恐怕有些困难,不过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你去乌坦山做一件事,只要做成,我保证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