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好不压抑,阎大程感觉到自己此时如同坠入深潭一般,胸口憋闷不已。
这时阎大程看到那女子竟然缓缓站起身来,抬起那黝黑发绿状粗肿的小腿,骨架一般的手臂上挂着零星的碎肉,正亦步亦趋地蹒跚而来。
女子干枯而黑乎乎的长发直垂而下,稀稀拉拉地掩盖着半骨半肉面颊。
那一对浑浊不堪的眼睛,毫无丝毫神色可言,鼻子是一个三角形的黑洞,不时从中钻出几只蟑螂来,稀烂的脸上满是蛆虫,在肉茬里钻进钻出好不热闹。
一步一步走近!
“去你的吧!”
阎大程头皮发麻,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牙齿彼此打架,全身哆嗦,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如同死了似的!
心像是猛然掉在冰水里,脑子顿时冰结,喉舌都给无以名状的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就连胸膛也容不下一般随时都可蹦出体外。
越来越近!
阎大程心中大骇,全身的血液,骤然凝结,两腿如同弹棉花似地不住打颤,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也不能动!
这是煎熬!
阎大程额头冷汗直冒,只想赶紧结束眼前的一切!
女子每一步的脚步声,都像是一把重重的铅锤在他的心上敲击了一下,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被无可名状的恐惧死死揪住。
女子站在阎大程的面前,腐臭的脸贴在他那煞白的脸,无数只蟑螂和蛆虫从女子嘴中爬出,如同潮水涌出,滴落在阎大程的脸上,将之淹没。
“啊!”
阎大程顿时惊叫一声,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冲破了恐惧的窒瘔,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疯了一般地拍打着浑身上下的蟑螂和蛆虫。
下一刻,阎大程只感觉浑身一震,脚下地面竟然突然碎裂开来。
阎大程脚下失去支点,一下跌进了无限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阎大程眼前才出现一丝光亮,摸索着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地窖内。
阎大程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强自镇定,想要寻找逃出的路口,突然感觉脚下有一个东西,硌到了自己的脚。
抬起脚,在地面上仔细地瞅着,刚才自己踩过的地面之上除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花苞样的印记之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阎大程甩了甩木木登登的脑袋,继续寻找着出口,抬脚刚走两步,发现依然有东西在硌自己的脚。
“奇怪?”
阎大程眉宇紧皱寻找再三,终于在自己的鞋底找到了一样东西。
只见这个小东西,深深地刺入自己的鞋底,刚好能扎到自己的脚,阎大程将之抠了出来。
“耳钉?”
看到手中的东西,发现正是一只耳钉。
阎大程将之托在手心里细细地打量着,耳钉造型简单,并无太多繁复,银钉上托起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这时阎大程眼前的这一朵梅花,忽然间绽放开来,花瓣白若羊脂,洁白透明,玲珑剔透,香气怡人。
微风一吹,花瓣随风飘散在空中,化作点点荧光,将整个地窖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