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终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很短的“嗯”,她不知道那个人听不听得到,但她嗓子实在太哑了,并不能喊出来。
洞外安静了一会,不多时,顾岑听到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抛了下来,洞外的人动作不紧不慢,似乎并不着急洞里的顾岑如何了。
顾岑分辨出那个人在洞口上扣什么铁锁的声响,紧跟着,他的声音再次平缓地传进来:“顾岑,你要孤救吗?”
林边寒问这句话的时候,声线仍是那样淡漠,听不出来他有半点和平时不一样的口吻。
顾岑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眼睛被那照进来的渐渐幽亮的光线刺痛到了,下意识地闭了闭。
“顾岑,要不要?”
他再次问道。
顾岑动了动冻得干裂的嘴唇,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来:“要……”
须臾间,林边寒从攀山绳滑了下来。
空气中泛着干涸的淡淡鲜血味道,有点浅淡的香。林边寒正是循着这昧熟悉的香味寻来的。
顾岑在黑暗中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那高大挺拔的黑影压过来,他俯下身来,盯住她,将她全身上下审视一遍,手指按了按她干燥的唇,最后目光停顿在她用衣袍胡乱缠捆着的右腿小腿上。
顾岑似乎一直都很不会包扎伤口,每次在处理伤口上总是会把自己搞得一团遭,跟捣乱的小孩似的。
林边寒没有说什么,一声不作的把她缠成一团的衣布解开,重新给她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