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弘历回来傅莹并不打算将乌林珠之事告诉他,她想着等明日给乌拉那拉皇后请安时,告诉皇后让他间接知道也不迟。
不知为何她对乌林珠是否怀孕总是心怀忐忑,好像真的是怕她怀孕。可转来一想,乾隆本就是“风流皇帝”自己竟然因为他对自己好一点,就要推翻自己对他的固有印象,也是够傻的。
所以,她决定不管乌林珠是否怀孕她都不会再对他心动凡事履行自己这个嫡福晋的义务便是无爱便无痛,落得个逍遥自在也未尝不可。
第二日傅莹同弘历来到乌拉那拉皇后处,傅莹和皇后说起了乌林珠的情况。
因傅莹没和弘历谈起,加上弘历自己也不怎么留意自己的那几个格格听傅莹说乌林珠可能有孕,甚是意外又想着要怀孩子的话,也应该是傅莹先有才是。
乌拉那拉皇后听了傅莹所言,点头肯定道:“此事你做的甚是妥当,不论那乌林珠是否有孕,都该派太医去瞧。”说完唤来宫人将此事安排下去。
从皇后的永寿宫出来之后,弘历犹是不信,拉住傅莹问道:“那乌林珠是否真的有身孕了?”
傅莹停下来,看他的脸上似有喜色,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说道:“太医还未确定,我也不知。”然后又像是确认一般地对弘历道:“若是乌林珠姐姐有身孕,那想必四阿哥肯定会为此高兴罢。”
弘历乐道:“那是,初为人父,自然欣喜。”
傅莹心里一沉,看着他勉强说道:“那便盼着好消息,恭喜四阿哥了。”
弘历觉察出傅莹似有些不乐,以为她是为自己没能怀孕而心生郁闷,于是安慰道:“婉仪,等太医过来时,让太医也给你瞧瞧,说不一定你也有了呢。”
傅莹心想,自己“小日子”刚去了不久,即便是真的有身孕,恐怕现在也只是一团细胞,她不相信古代的太医能媲美现代的超,十几天的胎儿就可确诊出来。
于是敷衍地说道:“那我也静候佳音了。”然后想起要去给熹妃请安,又嘱咐弘历道:“此事还未确定,还望四阿哥暂先不要把乌林珠姐姐之事告知熹妃娘娘,免得到时候不是,让熹妃娘娘空欢喜一场。”
弘历点头道:“有道理,等到确定下来再告诉母妃也不迟。”说完就坐了明轿,朝熹妃那里走去。
等太医来到莲花馆,弘历自引着太医到屋里为乌林珠诊断。傅莹提前将乌林珠叫了过来,让她隔着帷幔将胳膊伸出。
乌林珠甚是忐忑地将胳膊递出,感到自己的腕子上被搭上了一块手帕,然后有人隔着帕子摁住她“寸、关、尺”部位。
此刻,无论帷幔那头的弘历,还是帷幔这头的傅莹和乌林珠,皆屏气凝神等待太医把脉结果。
弘历见那太医凝神许久,方才将手从乌林珠的腕子上挪开,又问乌林珠一些事,等到确认之后,面露喜色地起身,躬身回弘历道:“臣恭喜四阿哥了,这位格格脉象乃是滑脉,又无痰饮、实热之症,定然是有孕了。”
听太医说乌林珠有孕,弘历心中一喜,乌林珠更是惊喜交加,唯有傅莹心里似有针刺。
弘历让乌林珠手把收回,对太医说道:“太医既然来此一趟,还劳烦给我嫡福晋也把把脉,看是否也有孕象。”
太医点点头,复又坐下。弘历隔着帘子招呼傅莹过来把脉。在知道乌林珠怀孕的那一刻,傅莹终于放弃自己某种萌生的念头,对自己是否怀孕好像也并不在意了,只是按照弘历的要求,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
太医给傅莹一把脉,便知她并无身孕,但知自己过早下结论,未免会被弘历认为有“轻率”之嫌,毕竟是给嫡福晋把脉,还是显得郑重些好。
太医闭目把脉许久,弘历却是比刚刚给乌林珠把脉时更加不安,心里暗暗期盼傅莹也有身孕。
最后,太医起身回道:“回禀四阿哥,微臣并非诊出福晋怀有身孕,不过福晋尚还年轻,自有怀孕的日子。”
弘历却是不信,道:“太医莫不是诊断有误,要么再确诊一回?”
他话刚说完,却听到傅莹的声音从帘子那头传出:“太医在宫中行医多年,想必误诊可能性极四阿哥莫要再确认了。正如这位太医所说,我正值青春,不怕没有怀孕的可能。”
傅莹如此说,弘历只得放弃,给太医些许赏金之后,自出了屋子将太医送走。
乌林珠看到傅莹脸上有郁郁不乐之色,以为她是为自己没有怀孕而难过,于是小心翼翼对傅莹说道:“嫡福晋莫要为此忧虑,凭四阿哥对嫡福晋这般敬爱,有身孕也是早晚之事。”
也许对一个生在古代宫廷中的女子,子嗣才永远是最重要的,所谓真情,追求到最后注定要如水中捞月般一场空。幸好,自己并没有深陷,傅莹心想。
想到这些,傅莹有些“欣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乌林珠笑道:“子嗣一事需看天意,有也好,无也罢,终究不是我所能做决定的。我还没恭喜姐姐你呢,不论这一胎是男是女,到底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孩子,要小心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