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同傅莹料想的那般等到差不多落日西下时弘历果然来到长春宫看她。
他一见她,就把手放到她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太热便放心了些。
想到弘历每次见她,都会把手放到她额头上傅莹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皇上我又不发烧为何每次见我都要摸我额头呢?”
弘历坐到她身边解释道:“我不过是怕你发烧罢了。”说完又问她她母亲过来与她说了什么事情。
傅莹回道:“额娘过来同我说,年底之前就要给傅恒娶亲呢。”
弘历一直有意要提拔一批自己的人好用来制衡鄂尔泰、张廷玉等人。
他先选了自己的陪读讷亲加以培养讷亲在雍正在位时就已在军机处但远不能同鄂、张这两位顾命大臣相提并论。如今自己当了皇帝便可行使权力,提拔重用他。
傅恒因为同傅莹的关系,也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因傅恒年纪太小还未娶妻,加上他不比讷亲的起点高,贸然委以重任,肯定不合规矩。
他听傅莹说过傅恒是打算在开春娶亲,想着良辰吉日多是提前定好的,如今改到年底肯定是有什么事。于是问道:“不是定好了是四月迎娶的吗?为何又提前了冬季迎亲多有不便啊。”
傅莹解释道:“定好的日子哪里能那么轻易改呢?只是我听额娘说,阿玛身上不大好,所以要将弟弟的婚事提前冲喜呢。”
弘历听傅莹说“冲喜”二字,自知岳父的病肯定是严重了,于是对傅莹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让御医去府上为你阿玛问诊便是。”
傅莹知道御医是贴身伺候皇帝的太医,没有皇帝的命令是不能给别人看病的,虽感念弘历对自己的用心,但这份荣耀未免太显眼,忙回绝道:“皇上,家里已经为阿玛请了极好的大夫,不必如此烦劳了。”
弘历想着岳父肯定病得厉害,不然不会提前傅恒的婚事,于是说道:“御医的医术比一般大夫要强许多,你若是孝顺你阿玛,那还是让御医去看看吧。”
傅莹又想当下父亲身体才是重要的,此时若再计较什么闲话不闲话的,反倒本末倒置,便微微点了点头。
弘历将手放在她手上道:“万事有我,你放心便是。”
傅莹听他这么说,心安了不少,想着若无他安慰,只怕失去永琏这个坎儿,自己很难过去呢。
第二日,弘历命御医到富察府上,去给李荣保看病。御医回来之后,他询问御医岳父的病情,御医回禀李荣保不大好,能不能熬得过就看天意了。
弘历听罢也是唏嘘不已,心里暗自祈祷岳父能度过这一关。他命御医去富察府中帮李荣保调治身体,知道自己去不方便,便命永璜还有弘昼代自己前去看视。
他不打算将实情告知傅莹,见了傅莹也只是说她父亲需要调养,短时间暂还不能痊愈呢。
傅莹信以为真,暂时安心下来。加上家里人要忙着傅恒的婚事,她知道将娘家人叫进宫不方便,所以也就不知父亲的实情。
傅恒娶亲那日,傅莹因着自己皇后的身份,不能亲自为弟弟娶亲,只能派人送去了贺礼等物。弘历得知此事,也命人去赴宴,毕竟皇帝身份尊贵,不能屈尊出现在妻弟的婚宴上的。
别说帮弟弟娶亲了,就是家,傅莹自“回门”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因家人能常进宫看她,加上有关富察府的记忆基本上都是原主的,她对此也没太在意。
虽然她对原主父母亲人都是有感情的,可傅莹还是觉得自己同原主,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傅恒娶亲第二日就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进宫了。毕竟傅莹作为富察家出来的皇后,自然是要优先过去的。
傅莹听闻弟弟带着新娘过来,提起庄重打扮了一番之后,才同弘历去见这对新人。
傅恒在长春宫见了自己的姐姐和皇帝姐夫,先是给弘历行君臣之礼,这才给姐姐问安。
傅莹让这对新人起来之后,方才看清楚新娘的模样,见新娘秀丽动人,明眸善睐,十分漂亮,心想这个新娘别的不说,模样肯定能令傅恒十分满意了。
傅莹让这两位新人坐下之后,主动询问起新娘一些事情。
其实,有关傅恒这位新婚妻子的家世来历,她都通过母亲知晓了些,如今问起这些事,不过是怕新娘见了天家的威严有些胆怯罢了。
不过,这新娘到底是大家闺秀,面对傅莹的询问也是有问必答,不露半分怯懦之态。
问过新娘之后,傅莹又嘱咐傅恒道:“如今你也成家了,我这个额云也就放心了。最近几年,我总是惦记着你的婚事,因正好赶上国丧,所以不得不推迟。”
弘历也笑着说道:“你自小跟皇后关系最好,皇后对你身边之事无一不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