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像一个被诅咒的地方,总有一种阴郁的气氛。
不过就是这样的地方,游民也能扎根生存。他们沿着小溪种植了一些农作物,尽管因为光照不足,作物的生长状况堪忧,但是通过采集和狩猎,这个定居点仍然能够勉强维持下来。
在小溪边住下的这天夜里,正在值守的萨尔坐在篝火旁,拾起几根枯树枝填到火中。
月光照亮大地,不远处溪水潺潺流过,伴着篝火点燃枯木发出轻轻的噼啪声,一切都显得非常安宁。
萨尔从行囊中取出一条黑油毡料,绑在白天捡来的木棍上,虽然不确定是否用得着,但他还是提前准备着火把以防万一。
突然,从南边的游民营地传来一阵骚乱声,有人大声地呼叫,也有人在敲东西发出“叮叮咣咣”的响声。
萨尔闻声望去,见营地中有人点燃了火把,呼喊声越来越大,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萨尔急忙跑到帐中去找安途。
两人到帐外观察了半天,却听不清对面在喊什么,于是把青焰、诺兰和慕峰都叫醒,让他们守着帐篷,安途和萨尔则点起火把,朝游民营地走过去。
这时,营地已经乱做一团,人们惊魂未定,查看着损失情况。
安途和萨尔来到营地外不远处,大胡子抓着火把走到跟前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有野兽从北面跑过去?”
“我们就在北面搭的帐篷,刚才没发现有野兽。”安途一边说一边看着营地,只见男女老幼都从营地的木板房中走了出来,有的手里拿着棍子,有的拿着斧子,还有的拿着铜器,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样子。
营地北边有一个牲畜围栏,这个围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几只羊倒在地上正抽搐着。
“大家点好火把,我们到周围看看!”大胡子没有理会安途和萨尔,他带着一些青壮年离开了营寨。
安途这才明白,一定是有野兽趁夜色偷袭了营寨,咬死了牲畜,他便和萨尔一起,跟着游民们在周围寻找了一番。
月光下,搜索的队伍走了很远,却没有发现野兽的踪影,只是在营地靠东边的林地边上,发现了一只被扔在地上的死羊,它的肚子已经被剖开,大胡子拿火把照了照,看到血糊糊的肚子里,羊的内脏已经被掏空。
正当搜索队徘徊在东边的时候,又听到营地里传来的一阵呼喊声,同时还有急切地敲击铜器的声音。
“不好!快回去!”大胡子提着斧子赶紧往回撤。
等到众人赶回营寨的时候,现场的惨烈景象让所有人震惊,一个名叫阿狼的游民发现,出事的是自己家的木板房,他急忙跑了过去。
留守的一位老伯急忙向大胡子讲明情况,原来刚才营寨又遭到了巨兽刃齿虎的攻击。
当时游民阿狼的母亲和他的妻子正在木板房中躲避,他们身边还有阿狼七岁的儿子,小男孩靠着木板房的墙壁睡着了。
阿狼的母亲听到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声,像是牛马那种大型牲畜打响鼻的声音,老人正在纳闷,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大型的牲畜在营地周围出现。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撞破了木板房,“轰”的一下两只利爪扑进了房内。被抓碎的木屑飞的到处都是,阿狼母亲这才看清,原来是巨兽刃齿虎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阿狼的儿子。
小男孩儿连喊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被刃齿虎巨大的牙齿切开了胸膛,顿时鲜血直流,阿狼的妻子看到孩子被咬住,大喊一声“放开我的孩子!”
她抓起身边防身用的柴刀就去砍刃齿虎,怎奈巨兽皮糙肉厚,阿狼妻子的柴刀没能伤到它,巨兽还是死咬住小孩不放,沿着撞破的大洞往外挪。
阿狼的妻子发疯似的哭喊着,用力拿柴刀剁进刃齿虎的前爪,阿狼的母亲也抄起一把锄头用力砸刃齿虎的额头。
这时,从破碎的板房一侧又冲进一头刃齿虎,朝着阿狼妻子的脖子咬了上去,她还在挣扎之中,就被刃齿虎叼到半空中,还用力地甩了两下,阿狼妻子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扯断了喉咙,瞬间就没声了。
营地里留守的人们闻声赶来,试图和阿狼的母亲一起救人,可惜几番搏斗,都不能让刃齿虎松口,两头巨兽就这样咬着一对母子逃离了现场。
大胡子和安途等人听说了整个过程,不由得暗暗惊讶。阿狼抱着泣不成声的母亲大喊道,“我一定要亲手砍断它们的脖子!”
他随手拿起一把斧子跟大胡子说道,“首领,请你和我一起去救救我的家人吧!”
大胡子虽然心里担心营地的安危,却也能理解阿狼急切的心情,“走!”他没有多想,拿起了武器再次带人离开了营地。
正要出营寨的时候,大胡子转身看了看安途,低沉地说道:“兄弟,带你的人来这边扎营,小心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