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棍子打人的声音雨点般落下。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狠狠的打,往死里打,不准停……”
挨打的人不停的哀嚎求饶,看戏的主人恶声恶语。一阵阵惨叫之后,凶神恶煞的主人发出令人厌恶的奸笑声。
被打者绝望的哭泣声渐渐湮没在那一连串放荡的笑声中,歇斯底里的惨叫冲破压抑的胸膛,整个人忽然猛的抽搐了一下。
“救命呀,救命呀。”
陈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脑子里面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僵硬的身躯早已冷汗涔涔。
刚才那个梦太可怕了,活活打死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还好这只是个梦,光做个梦就把我吓个半死,要是真遇到了,那可就……
不对,我这是在哪?……柴房里?
卧槽,我居然睡着了!
惊吓之中,陈定连忙坐了起来。
完了完了,我不是打算在刘昉那个鸟人回来之前逃跑吗?怎么能睡着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要是那家伙回来了,我岂不是死定了?
噩梦要是成真了,那可就……嗯?我身上的绳索居然没了,哪个好心人给我解得绑?
陈定总算恢复了神志,全身上下瞧了一番,心里正高兴。抬眼望过去,整个人瞬间就懵住了。
瞳孔扩张的同时,嘴也忍不住张大,手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
“哥们睡得不太好吧,这么快就醒了呀。”刘昉腆着一张脸,笑嘻嘻的盯着陈定。
叫我哥们,还笑的这么贱……这是要耍我吗?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挖个更大的坑在等着我?
“老爷……回来了。”陈定心虚的看了刘昉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听管家说,你背着一些不值钱的玩意翻墙出逃?”
问重点了,问重点了,我该怎么再次自圆其说呢?这家伙一直这么贱兮兮的笑,到底啥意思?
见陈定不说话,刘昉继续嬉笑着问道:“听说,还是我交代你这么做的?”
总感觉哪不对劲……我中午的时候为什么要逃跑来着?想起来了,刘昉这家伙可能会惹怒天子,回来定会找我出气。
那这会……他好好的站这,是不是表示那事翻篇了?这么说,刘昉这龟孙一直笑嘻嘻的,确实是心情不错?
那我胡说八道……随便扯个慌,是不是……
“老爷不是吩咐小的……好好准备那个什么cosplay吗?”
刘昉微微楞了片刻,随即问道:“你是在演什么角色吗?”
听这小瘪三的语气,看他那神情,应该是差不多信了。那就继续忽悠,只要听起来还算合理,估计就能蒙混过关了。
“小的想着有些角色会做一些危险的事,得有人先试过没问题了,这才能告诉老爷。所以小的就尝试了其中一个翻墙的情节。”
“哦……那为什么要避开府上的人去翻墙呢?”
这个问题嘛,呵呵,哪个正常人没事跑去翻墙,不被人当神经病才怪。
“小的要是平白无故的去翻墙,只怕府上的人都以为小的……脑子有毛病。”
刘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也是,确实神经兮兮的。那……你背着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干什么?”
“道具呀。包袱里总得装些东西才像那么回事,演戏也得演全套吧。”
突然发现我这人挺聪明的呀,尤其急中生智的本事厉害。这么大个篓子就这么让我给忽悠过去了,真佩服我自己。
“说的好。陈定呀,像你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得。”
这什么情况?这家伙突然变客气了……还夸我,这不像他的本性呀。
他这贼兮兮的笑个不停,到底在搞什么鬼?藏着什么阴谋……
“那个,我们去正厅聊,这地方太脏了。”
刘昉搂着陈定的脖子,勾肩搭背的出了柴房。陈定虽不至于受宠若惊,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惶恐。
总感觉这家伙就没憋什么好屁,这是要把我卖了的节奏吗?
说点什么,能从他嘴中套出点话呢?要看出端倪,总得聊起来才能发现异常吧?
“老爷今天去面圣……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事呢。我跟你说,今天去晚了正好赶上天元皇帝龙颜大怒的时候,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
吓坏了还说的这么高兴?你特么的一口气把话说完呀。要不是想套你话,真不想搭理你这混蛋。
“那老爷是怎么化解危机的呢?”
“我把昨天你教我的那些花样说给天元皇帝听了。”
啊?这脑残居然敢把这么古怪的东西说给……呃,天元皇帝?不是都叫陛下或者圣上的吗?即使是小众的说法,那也是大家或者官家吧。
天元皇帝是个什么鬼,谁发明的新词?这刘昉为什么老是提起天元皇帝这个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