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早睡早起,神清气爽。
可前提是心里得没事儿,要不怎么说没心没肺的人睡起来特别香呢。
王沐昨晚睡得特别早,可一大早起来依旧觉得没有精神。
为甚?
倒不是因为起得太早,而是昨晚那个梦。
都说梦境是现实生活的反应,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王沐昨晚上不仅梦到了那个狗洞、慕容康、陆逊,甚至在梦境的最后,前世那辆迎面驶来的皮卡车也反映得活灵活现。
所以,当王沐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天还没亮,可他已经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后,王沐终于下了床。
沐浴、更衣,侍女们当然不敢睡得太沉,一听到王沐屋内的动静就起来侍奉了。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用行李堆成的大山。
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指挥着下人们继续向这边运着行李。
“卧槽,老朱,你这是搬家呢?”
王沐这一声音调并不高,可听在朱有容的耳朵里却无异于一声惊雷。
只见他双手捂着胸口,猛地看向王沐哀嚎道:
“沐哥,你是要吓死我啊!”
“啊呸!就你这种祸害,吓死一个不嫌少,吓死两个不嫌多!”
“嘿嘿,沐哥您瞧!”
要说这朱有容的脸皮也是真的厚,被王沐如此调侃都不生气,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
“好香啊,这是?”
不用刻意去吸,只需一点就能让人食欲大开。
“今早上的时候差人去醉仙楼买的,嗯——沐哥,找个地方呗,咱俩走一个?”
“走一个?”
王沐说着,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呦呵,不错嘛,态度可佳。”
正是周子善,与刚见的时候相比,他身后的长剑已经换成了一根细长木棍。
王沐翻了个白眼,强行咽了咽口水,朝周子善一拜。
“周先生早!”
“嗯,不错不错!”
周子善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朱有容。
“周先生,刚从醉仙楼买的,您瞅瞅!”
说着,朱有容将食盒的盖子稍稍掀开了一道口子,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院子。
“好香啊!”
周子善忍不住赞叹道。
“香吧?要不,周先生,咱们……”
朱有容满怀期待的表情很快就被惊愕所替代,只见周子善伸出手,朝他送了过来。
“拿来吧?”
“先生……”
“拿来!”
说着,周子善的手一伸,将食盒整个抓了过去。
“习武之人讲究吃苦二字,这样吧,围着咱这青云小筑跑一圈,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要是跑得好啊,我可以考虑给你们打打牙祭!”
周子善说着,将食盒整个掀开,看着那一样样精致的小菜,嘴角处,一道哈喇子顺着流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
见王沐和朱有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动弹,周子善夹了块脆皮鱼酥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吼道。
“一柱香!”
王沐和朱有容相互看了一眼,朝着门外的方向撒丫子跑了起来。
要说这青云小筑,相较于内城那些个别院,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占地只有区区十数亩,当真是小得可以。
尽管如此,王沐和朱有容的这次晨跑还是要了老命。
七拐八弯的路线,复杂多变的地形地势,特别是沿湖的那一段,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行,还湿滑得很,要不是朱有容灵活,早就掉进烟波湖洗澡了。
等王沐和朱有容满身狼狈地跑回原处,香灰都凉透了。
周子善将一块鸡腿骨在嘴里漱了漱,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我说小朱啊,下次别整得这么油腻,这人上了年纪啊,切记大鱼大肉。”
王沐听完,看了看身旁的朱有容,只见他浑身上下正颤抖得厉害,看那样子,如果对方不是周子善,他一准儿上去来个泰山压顶。
“得,既然没有按时完成,那进行下一项,这日头还早,也亏了你们起得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