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任子易的电话没有人接。隔了半小时我打了一通还是没有人接。又隔了二十分钟还是没人接。我想他是不是电话丢了,那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呀。我开始心慌,怕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回想到他这几天和我说过的话,那么压力大那么消极。我担心他会出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我又每隔十分钟打一次,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是没听到电话,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我越打越心慌。直到半夜一点多最后一通电话他那边关机了。我一直没睡着。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不好的事情,越想越怕。
我捏着手机的手不停的发抖,最后拨通了夏炎的电话。电话在最后才被接起,夏炎迷迷糊糊恩了一声。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夏炎,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夏炎的声音清明了几分:“你怎么啦?”
“你快来。”
挂了电话我就换衣服往出走,在小区门口等了没多久,夏炎就来了。他停了车就迅速的下车仔细瞧我。我估计他以为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你带我去一下万锦公寓。”
夏炎眉头沉蹙:“大半夜去做什么?”
说来话长,我不知道怎么说起。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找了男朋友。
我祈求又期盼的看着他:“我们先去好吗?”
一路催促夏炎快一点。夏炎一直在问:“到底怎么啦。”我只是不说,我没心思说。他问烦了也不再问。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在小区里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这个小区都是小高层,任子易在12楼。
到了门口我反而镇定了,深吸了一口气,刷了门卡。这个屋子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平。门边是一个卫生间,小区里的灯打进来的光我可以看见一个床尾,里面静悄悄的。
我慌忙走进去,此时夏炎打开了灯。恍惚中我看到几乎是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啊”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失控的叫了出来。听到我的叫声,床上的两人才彻底醒了。任子易慌张的坐起来。夏炎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不能清楚的分辩此时自己的心情,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我转身走了出去。任子易没有追出来。
进了电梯我缓过劲儿我发现我没有伤心,只是感觉猝不及防,莫名其妙。他表白了三次,最后一次表白还只是二十几天前的事,为什么?我想起这些天的事情,我还是真是傻,相信他工作忙压力大。原来我一直活在谎言中。可他为什么还要表白呢?
出了公寓夏炎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低吼:“什么时候的事?”
我叹了口气:“二十天前。”
他抬起一只手:“这门卡是怎么回事?”
“你拿人门卡做什么?”我记得刚才我把门卡放在桌
子上了呀。
“你拿人门卡做什么?”
我苦笑:“我男朋友呀。”
夏炎把我拉到车里。自己又返了回去。我错愕的问:“你干什么去?”
“还门卡。”
他把门卡拿出来,就是为了再还回去呀。难道是替我出气去了?也不应该呀,要打那会就打了。外面飘起了点雪花。随风悠悠荡荡的,亦如我现在的心。毕业后我一直把自己比作一只候鸟,春去秋来没有固定的巢穴。后来我发现我竟连一只候鸟都不如,起码它们有要飞的方向,要去的地方,而我什么也没有。直到任子易那天表白,我真的想试一试,也许答应的时候有一些不走心,可后来我也认了。尤其是他同我讲他的压力时,那满满的悲伤和自负,我都想好了和他一起努力。现在想想多傻,他说的那些压力是不是也都是骗我的,更可笑的是来这里之前我还担心的要死,怕他压力太大想不开。也许一开始就是草率的,以至于结局草草结束。
夏炎开门带进一股凉气。我瞧着他除了心情似乎不错以外,没什么异样。
我心里不太舒服就想找茬:“我被人甩,你很开心?”
他清了清嗓子:“恩,压力挺大,借你的光发泄发泄挺好。”
我现在听见压力大就头疼。不过“你真的去打人啦?”
夏炎微微眯着眼瞧着我:“你心疼?”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是心疼,我就是觉得其实任子易虽然骗了我,但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也不至于挨打。
直到夏炎把我送回家我还觉得所有的事像一场梦一样。
一天工作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我心里一直惦记着点事儿。我以为任子易至少给我个解释。我认为所有的事情有始有终,然而全然不是。我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他的电话或者信息。我又在想这些年他表白了三次,为什么在最后,我答应了他放弃了。直到下班前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他的表白就是为了甩了我?他在报复,报复我以前对他的拒绝。所以我答应了他,他还是对我不冷不热,让我感受一下他曾经的感受。或者他只是不甘心?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下班我去赶地铁,后面有车一直滴喇叭,我往边上挪了挪,声音还是不停。我回头看了一眼,夏炎在车里得意的冲我挥挥手。
我趴在车窗边问:“你干什么呀?”
“你先上车,别跟个发小广告的似的。”
我上了车看着他等他回答,夏炎一脚油门下去我重重跌在椅背上,还好这个椅背柔软。我真是无语了。
人家和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来了一句:“把安全带系上。”
我气道:“你带我去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