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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水晶是不是有点不对啊?”席宝把发卡晃了晃那借由后面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就打在发卡上,显得特别好看。

钟以泽心虚地偏移开目光“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别人从国外寄给我的又没有特意说明什么,我哪知道这是不是真水晶啊。”

“这样的吗?”席宝皱皱眉,不认同地看向钟以泽“那你以后别随便收别人寄来的东西了不,你最好想办法让那些人知道,以后都别随意给你送东西了。”

“一两次送小礼物还能说是礼节,多次送过于珍贵的礼物,那人家心里说不定就存着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那可不一定”谁说喜欢送礼物就一定心怀不轨了钟以泽有些不满他就是纯粹喜欢送所以才送的,“说不定人家只是看到个好东西顺便分享给你我而已。”

“唉,那是家人跟很好的朋友才有可能,总送东西给你的人不是国外的么?你跟人家又没有很熟,人家凭什么一直买东西送过来?再者说,我觉得这些发卡啊、发带啊什么的,或许价值不菲。”

说到这席宝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今天穿的浅蓝色裙子,“这些衣服说不定也挺贵的。”

她上辈子也很有钱,即使不怎么热衷于各大奢侈品牌,也还是有点看东西的眼光的。

钟以泽心虚地摸摸鼻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了什么,或许就是些语气词,根本没说出什么话来。

反正席宝只见他动动嘴,又点了头,就当他是听进去了。

“不说这个了,东西已经收下了,你要是记得人家是谁,一定要回点还不错的礼物过去,要是不记得只能算了。”席宝不再抓着这个事,转过去看着戴冒,“那你是决定要买卧铺了吗?”

戴冒没想到话题突然回到他这边来,他愣了好半天,才挠挠头,“你都给我开了这么多工资,我也不必省这个钱了。”

其实他还是想省一点的,毕竟他家里的情况,他心里有数。

可是,他并不是情商低的人,在席宝跟钟以泽都这样劝过他、然后还给他许诺了工资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坚持为了省那几块钱不买一样的卧铺,就有点过于不给脸、不合群了。

钟以泽见席宝不再提礼物的事,悄悄松了口气,可很快又觉得不爽了。

他本以为接下来能时不时地拿出点东西送给席宝呢,可现在席宝已经揪过这个事,他以后就不好在随便拿什么东西出来了。

“哼”他小小哼了一声,然后在引起席宝注意之前,迅速收回小情绪,急急忙忙又翻起钱包,先数了数,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沓十块的。

现在华国币的最高面额还是十块钱,这使得某些土大款们带钱十分不方便。

要不是太多太厚的十块钱把钱包撑得鼓鼓的,那刚刚也不会使里面的发卡掉出来。

钟以泽在心里又吐槽了钱币面额太小的事,然后摆出有点严肃的表情,把那沓钱塞到戴冒手里。

“卧铺票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吧?”戴冒一脸懵逼。

“嗯,这个算是提前预支给你两个月的工资,一共是两百块钱,”钟以泽心思其实挺细的,只是偶尔会在席宝面前犯傻而已,不然他也做不成生意,“刚刚到你家的时候,我们敲门之前,刚好你爸妈就在门口说话,我们不小心听见了。”

当时他们正要敲门,就听见戴冒的妈妈压低声音,在埋怨戴冒的爸爸,说:“要不是你那些个吸血堂哥堂弟老是过来,你还打肿脸充胖子,好好招待人家,咱们至于连孩子的学费还要找人借吗?”

戴冒爸爸声音有些弱气,“珊珊的学费咱还是拿得出的,就是冒冒一个人去平都,咱不确定生活费跟学费出多少合适,才找人借了几十块钱的吗?咱这两个月省省,很快就能还人家了。”

就这么一句对话,完全暴露了戴家缺钱的现实。

席宝耳朵更尖,也是听见了。他们不想让同学尴尬,就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听里头没什么动静了,才去敲门的。

不过,当时戴冒他爸妈特意靠在门口低声说这个事,说不定,这事儿是瞒着家里其他老小的。

钟以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戴冒说了,“就是我们听见了,你妈你爸说,为了凑给你去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他们找朋友借了几十块钱。”

“什么?!”戴冒只以为他家就是有些周转不开而已,没想到还欠了外债。

几十块钱听着不多,可也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小钱。毕竟,他全家就爸妈两个人拿着职工工资,一个月将近两百块,还得管全家吃用,很难省下多少钱来。

在这之前,他听说他爸去年借了将近一百块,到他高考之后才刚刚还清。这会儿又找人借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呢。

“他们怎么这样,家里钱不够应该跟我说的,居然还给我买新鞋子、做新衣服!”戴冒有点生气,又有点难受。

说着说着,眼眶就泛红了。

“他们老是这样有什么事,都是等解决好了才告诉家里人。”

“当父母的都是这样的,他们想让你安心读书,少担心家里。”席宝劝了一句,然后又提醒他,“你反正先拿着钟以泽给的这些钱吧,我们去平都之后,得到寒假才能回来了,而且从那边写信、汇款回来都挺麻烦的,你不如先留点钱给家里,让你爸妈把欠的钱还了,省的你在外面担心。”

戴冒本来不好意思接朋友给的钱,可听席宝这么说,犹豫了好久,到底还是把钱攥紧了。

“我知道怎么做那个,谢谢你们。”

“谢什么啊,你以后就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了,还得仰仗你给我干活呢。这钱也不算他借的,就是先把你的工资预支了两个月,接下来的两个月,你可就没法从我们这边拿到一分钱了,有点像白干呢。”

“钱都先给我了,怎么能说是白干。”戴冒哭笑不得,握着钱的手有点汗意,可他也不敢松开。

他没有钱包一类的,又不敢随意地把这么多钱放在口袋里,只能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