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倒霉了，一看那个真老就不是好惹的。”

“就是，看他怎么收场，真老连季公子的面子都不给，这次他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向先前那位姑娘认个错，也就是面子问题，现在想解决，恐怕难了。”

周围看客无不摇头晃脑，既表示对于华的惋惜，又不忘睁大眼睛看真老是怎么处置他的。

季渊面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他的本意是想要结交于华，之前那一百两银子也只是个幌子，他知道于华是错的，所以才说让输的一方当交他这个朋友，可没想到，地灵阁的鉴定师凡老竟然不在，而请来的这个真老，丝毫不给他面子。

他季渊在京城中混得很熟，各个药铺也都去过，其中的鉴定师他也都有些交情，但这真老的出现，着实搅局了。

先前被真老呵斥，现在这关头，他也不适合站出来反驳。

季渊连忙给地灵阁的韩主管使眼色，让他帮忙劝解，但韩主管也是满头大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让他从中调停，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于华站在中央，感受着周围看客的目光，以及真老咄咄逼人的语气，他有些后悔，他就不应当和那个女店员起争执，闹矛盾一开始他就该一走了之。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也不会后退。

身为一个穿越客，这点胆识于华还是有的，他不卑不亢，直面真老咄咄逼人的目光，沉稳地说。

“没错，是我说的。”

周围看客听到他的话，不由炸起了锅。

“面对鉴定师大人还这么狂的语气，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活了。”

“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知道惹了惹不起的人，放弃治疗了。”

周围看客们兴灾惹祸的声音听在耳里，于华面色平淡，他只觉得那些人有些可悲。

季渊皱了皱眉，看眼前这氛围，于华很有可能和真老干起来，他在权衡，到底要不要出手。

他京城人称季大头不错，但他身为京城季家的人，也不是个傻子，花钱事小，得罪人事大，面对眼前的局势，他也不得不仔细考虑。

他看了看于华，又看了看真老，似乎是下定决心。

“真老，此事不如就此作罢，他日我京城季家，季渊亲自上门赔罪如何。”

经过权衡，他还是决定站在于华那边，这次开口，他将季家搬了出来。

季家虽然名声比不上那些权倾朝野的将相之家，但在京城中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寻常人听了，都会给几分面子。

但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搬出家族的名头，虽说可以解决一些事情，但等他回去，也要受罚。

“季家？你小子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敢出此狂言。”

真老说话很狂，但他也确实有说这话的底气，就是季家家族，季渊的爷爷来了，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但周围的看客们可不清楚这些了，他们看着真老的眼神有些异样。

真老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用一种玩味的笑容看着于华。

“你既然认为还灵草有年份之分，那肯定是有所依据咯？是谁告诉了你这些，又或者说，你以为还灵草和什么药材搭配，会有奇效？”

真老明显意有所指，他看着于华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其他人只以为真老是在找他麻烦，但于华清楚，这是断肠草和还灵草的事暴露了。

没想到在这京城之中，竟然真的有人知道这一配方。

想到这里，于华心里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从先前那些人的话中，他已经清楚，自己知道的这些，是不为外人知的隐秘，真老同样知道这些隐秘，那么他的情况只会更加危险。

如果说之前只是需要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问题，那么现在，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行，绝对不能说出去。

于华打定主意，只要他不说，那么真老也只是猜测，或许不会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