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楼客栈中,甘静若一个人手托香腮坐于房中的圆桌边,愁眉紧锁忧思郁郁的想着。
父亲若是真的已经被害,那自己兄妹三人以后将何以为家?
族人被困,又将如何让才能救他们脱离险境?宁王走了,月华跑了。
甘静若发现自己离了他们的帮助竟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无助与彷徨包围了这个柔弱的女子。
家变之前,她是一个父母宠爱,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每日里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落得如此境地。
“呵呵!原来这世间之人,除了父母,竟再也无可依靠之人!”
嘴角翘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甘静若低头看了看身上齐楚整洁的一身男装衣袍,再摸一摸那黑了一半的脸颊,自语道:
“凭这张脸,就是端端的站在父亲面前,也未必能被认了出来,
何况是那些连面都未曾见过的衙役差人,我这胆子是不是也忒小了!”
说完便站起身形,抚平衣褶,迈步走出了房间径直朝楼下的而去。
夜幕将降,华灯初上,以往此时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如今却因着是国丧期间,只有偶尔的马蹄声声,行人寥寥,甚是萧索。
甘静若顶着这一张假面倒是落了个出行方便,来去自由的好处。
顺着这北大街往南走,约莫再有个四五十丈的距离便是刑部衙门吧!甘氏那些无辜的族人就关在后衙的刑部大牢内。
甘静若悄悄来到后衙外墙的巷子里,抬头看着那黑夜里巍巍高耸的围墙,顿感无力。那一道围墙,在甘静若的面前犹如千仞高峰般难以逾越。
甘静若正思量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粗犷的男生撞进耳朵,“呔!什么人胆敢在刑部衙门外盘桓窥伺?”
甘静若一惊,扭头便见巷子尽头两个劲装大汉提刀飞快的朝自己冲来。吓了一跳,迈开步子便朝巷子的另外一头奔去。后面两人一边追一边喊着,“哪里贼人,给本差站住!”
甘静若早吓得面若土色,胆战心惊,只顾一味的拼命向前跑着,早不知七扭八拐的进了哪里的深宅后巷。
瞧见前面也不知是谁家的后院小侧门开着,便一闪身溜了进去。
刚将门插上,手捂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便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乱的跑了过去,远远的气恼声传来:“唉?见鬼了!刚才明明看见他进了这道巷子的,怎么转眼连个鬼影子也不见?”
“算了!回去吧!想来也是有同伴在牢里的小贼,我们回去禀报牢头,最近加强守卫便是了!”另一道声音传来。
“说的也是!走吧!”听着脚步声远,甘静若长长抒了口气,才算把心放进肚子里。正欲开了门悄悄离去,冷不防身后一双玉手环腰将她箍了个紧,香风袭来,莺声燕语道:“徐郎可算是来了,想的奴家好苦!”
甘静若浑身一僵愣在当场,而那双攀上她胸前的双手也是如触电般倏然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