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斋主都这么说了。”常乐犹豫了一下,将镯子从手上取了下来,“这支镯子里住着个精怪,我已经跟斋主说过了,里面是个黄大仙。只不过他现在身子虚弱,灵力不够,有事儿也不能出现跟我说,只能靠镯子给些异常反应。”
怀王点头,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的就是没想到自己当真是猜中了。
这世上,还真有鬼怪之事,让人遇着,还是不由得惊叹一番的。
“我刚进王府的时候,镯子就开始发颤。”常乐转了转镯子,“我不知道黄大仙想做啥,就把另一个镯子给取了。晚上,镯子突然发烫,拉着我到了沅殿。”
怀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然后听见有人在一片竹子后面说话,是菏止和一个白衣女的。”
沅殿的偏院种了一小片竹林,是怀王无事休闲转悠的处儿。
“那个白衣女子,你可看清样子?”这段儿,柳成言也还没机会听常乐说。
常乐摇头。
“不过那个白衣女子说话的声音”常乐一想就脑壳疼,双手像变形的鸡爪子一样纠着,身子忍不住激灵了一下,“太难听,太刺耳了。跟拿指甲划黑板的声音一样。”
怀王和柳成言对这个形容并不能感同身受。
“总之,那个女子肯定不是个人。”常乐笃定,“如果她是个人,那也是绝了。这样的人,是怎么敢随便开口说话的,简直是音波杀手。”
他们二人再次听不懂她的形容。
“你且说些我们能听得懂的话来。”怀王忍不住指出她的问题,“所以,你也是第二个沧县女了?”
这个话题转的猝不及防。柳成言和常乐俱是一愣。
怀王也是被她一句句莫名其妙的话,引得想起了这则故事。
加之现在鬼怪之事已非虚无之事,那联系起来也是理所当然。
常乐想起沧县女的下场,当即吓得有些结巴。
“不,不是,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常乐。”
“莫说偏了。”柳成言出声,替常乐解围,“所以,你确定这女子不是凡人?那可能猜出她是精怪还是鬼怪?”
“这,我也不知道。”常乐陷入沉思,“无泽也能看见,我也能看见,那大抵不是鬼,是妖怪?”
“也不一定,鬼不也有显形之能?”柳成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常乐,“通过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抵是这鬼怪吸食了府中女子的精气,那些女子才会出现体虚萎靡的状态。”
“不错。”怀王认同点头。
常乐点了点脑袋,将镯子重新戴了回去。感觉就戴一支挺方便的。反正另外一支玉镯子也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这支里面有百里大爷。
“所以,她们二人说了什么?”怀王将话题拉
回正轨。
“菏止怪那个女子办事不利,女子说她们针对的对象是修过道的,所以不好下手。修过道术的,可不就是斋主?”常乐自然而然地看向柳成言,“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赶紧来找斋主了。”
“如此。”柳成言沉吟,扭头见怀王一脸猜到什么事的表情,无奈道,“不过,此事应当不是针对我的。”
“啊?”常乐不明,“就只有你修过道术,不是你还能是谁?”
“怀王。”
柳成言轻轻吐出两个字,眉头也攒到了一块。头一回,这么有了危机感。
常乐惊诧看向怀王,见怀王虽然是泰然自若,也明显有了几分紧张之感,依旧不解。
“怀王,你还修过道术呢?”
“年少无知,学过几日。”怀王轻飘飘笑着提了一下,“看来,还真有些用。未想到,本王还是个修行的苗子,有灵根。当初应当就留在道观里的。”
“可别了。”柳成言下意识地就反驳了这句话,“道观可不敢留你。”
常乐好奇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总觉得其中有猫腻。
特别是怀王在听完柳成言的话后,笑的一脸春暖花开。他们二人对视,像是想到了什么过去旧往。
突然,很好奇他们二人之前有过怎样的一段过往。
“常姑娘。”柳成言忽然唤了常乐一声,常乐回头,他继续又道,“你可能看见鬼怪?”
“能啊。你刚刚不是说,只要显形,大家都能看见?”
常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兴奋,只有浓浓的惆怅。
鬼神就不能自觉地不来靠近么?
跟这些打交道,真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柳成言再次开口,“你戴了镯子,应当是有了双阴阳眼,能看得见些东西的。”
常乐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将镯子又取了下来。
“斋主莫吓我。”
“这也未必是件坏事,你不必这般惊慌。”柳成言安抚着她胆小的情绪。
“不行,我得证明一下。”常乐看了眼怀王,犹豫了两下,提心吊胆的,“雯水摔倒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怀王摇头。
“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