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等了一个多时辰。
良儿带着小云回来,格里斯左看右看,也没看见常乐的人影。
“娘娘,我们去三华苑,喜鹊说典客正在房中忙,没空见娘娘。”
良儿如实回话,小云也在旁附和,证实良儿的说法。
格里斯金棕色的眉毛立刻一倒,瞪着她们二人说不出话来,气愤甩袖,转身就回了内殿。
良儿跟着格里斯回了内殿,将其他人拦在了外面。
见着格里斯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着头,好看的眼睛里写满了惆怅。
这样的人,确实是很容易受陛下的垂怜。
良儿颔首低眸上前。
“娘娘,是婢子错了,惹得典客生气。典客现在可能不想看见咱们迁僖殿的人,娘娘,您要不换个人去说说?”
格里斯眸子微转,没好气地瞧着良儿,细细一想,也觉得她这话有几分道理。
“那我去找冯姑娘,请她去给阿常解释。”
“娘娘,仪嫔娘娘也不能随便出后宫的。”
“那我找谁?我就只认识仪嫔。”
“娘娘,要不您请那位英吉利亚国的画师跟典客说说?”
格里斯一听到德?爱华的名字,就有些厌弃地翻了个白眼,轻蔑地哼了一声。
“那个狡猾的英吉利亚人,我是不会向他低头的。”
良儿眸光微闪。
格里斯这反应不太对啊,她对德?爱华不是很亲热的样子,甚至有些嫌弃?
难不成,是那个洋画师单相思?
不管怎样,假的也要成真的。
“娘娘,婢子听说典客平日里也不与人来往,身边最亲近的就是那位爱华画师,请他去劝劝典客想必是有些作用的。”
“阿常只和那个英吉利亚人玩吗?”
格里斯有些惊讶,还有些生气。
“哦,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土拨鼠在阿常面前说了什么,阿常才一直没来找我。”
“神,我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请他去找阿常。不,我一点都不希望阿常和他好。”
“你不用说了,我自己去找阿常。”
良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甚至觉得格里斯有些难搞。
“娘娘,您不能随意出后宫的,您的宫规才抄完,可别又被罚抄。”
“哦……”
格里斯有些疲惫地捂住额头。
她通宵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把那些让人恶心的文字给抄完,那种折磨的感觉,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面对那段痛苦的经历,她只能告诉自己,权当是学大氏语了。
良儿微微一笑。
“再说了娘娘,典客正在生您的气,您现在直接过去,典客也不一定会见您不是?”
“娘娘,您的画像也是要画的。不如趁着陛下晚上来,您跟陛下说说,换那位英吉利亚
的画师给您画?顺便,您悄悄的拜托爱华画师这件事。”
“What,让他给我画像?”
格里斯再次像炸了毛一样,尖着嗓子就叫了起来,浑身都充满了拒绝。
“NO,我要让阿常给我画,那个英吉利亚人,一定不会好好地给我画像,他一定会把我画的很丑很丑,哦,他们英吉利亚国的人,我根本不相信。”
“娘娘,您这对爱华画师的偏见太深了,他是最公正的画师,一定会把娘娘画好的。”
“不,你不了解英吉利亚人,他们狡猾胆小,他们很小,这里很小。”
格里斯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表达着英吉利亚人的小心眼。
良儿无奈地直起身。
“如果娘娘这样想,那婢子真没有主意了。如果矛盾现在不解决,常典客以后可能就会对娘娘生疏了。”
格里斯望着她,脑子里一阵凌乱。
……
三华苑。
常乐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伸手将喜鹊招到跟前。
喜鹊恭敬道:“典客,有何事吩咐?”
“喜鹊,你在宫中呆了这么久,之前又是跟着贤妃,应当是认识不少的人罢?”
常乐双腿一蹬地,稳住身子,整个人靠在一根绳子上,仰望着她,若有所思地询问。
喜鹊暖暖地笑了笑。
“认识的不多,也是有一些,不知道典客想打听谁?”
“我这么一问,你就知道我要打听人了?可真是懂我。”
“典客每回这么问,都是如此。”
“那你认不认识迁僖殿的良儿?听说她之前好像是跟着尚宫丞的。”
常乐回想了下,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但看喜鹊只是略微的想了想,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便知道是问对了。
喜鹊颔首。
“季尚宫丞跟前,是有个叫良儿的,跟我一样,打小就在宫里。”
“她之前是淑嫔娘娘跟前的人,后来淑嫔娘娘难产而亡,她就又回了尚宫丞身边,现在原来是去了僖嫔娘娘身边。”
“那个淑嫔,难产而亡?”
常乐没想到还能问出来一段让人惊喜的卦,兴致冲冲地就暂时忘了本来目的,顺着话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