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抹了下眼泪,抬头看向他。
不为道长拿出一派端然的姿态,“这个蟒蛇妖,你们是真的给弄死了罢?”
“我当时是晕的,但司伯言说他亲自杀了蟒蛇妖,带着我逃走的。”常乐肯定的点了下头,“肯定是给弄死了。”
不为道长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问:“那你们说的那个蓬莱谷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妖魔鬼怪再出来祸害的罢?”
常乐念及维风谷主都死了,关于蓬莱谷的秘密也都解开了,也不会有其他乱七糟的了,又肯定地摇了摇头。
不为道长的脸色终于好了些,最后随口说了句:“你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了罢?”
结果看见常乐突然别扭的眼神,不为道长的心又提了起来,猛然坐直了身子,提高嗓门儿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常乐今晚上来,就是连带着想把无法道长算的那个命一块儿给问了的,但见不为道长这般如临大敌,又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告诉他。
他看起来不是像还能承受住别的打击的样子。
犹豫再三,常乐还是摇了摇头,在不为道长将信将疑地松懈下来时,故作不经意地询问。
“不为道长,你知道你们的玄灵观有位很厉害的道长,叫无法道长的吗?”
不为道长想都不想道:“知道,你见过他了?”
心底的不安再次涌现上来。
“嗯,在江南郡看见了,他说他是无法道长,是你们玄灵观的,听说他算命很灵验,我就好奇问问你。”
常乐让自己的话看起来自然些,没有那么的僵硬。
不为道长成功的被无法道长给转移了视线,点了点头道:“他在算命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确实是个厉害的,算过的也没几个不准的。他本来是贫道的师叔,就在这个玄灵观呆着,后来他云游四海去了。”
他对无法道长的肯定都是在对无法道长的预言的肯定,常乐瞬间心慌起来,目光左右扫了两圈,发现并没有茶水给她解渴,只能作罢。
“他跟你说过什么了?”不为道长瞬间猜到了重点,眯起眼问,“他是不是给你算过命了?”
常乐淡然道:“没有啊,我就真的只是问问而已。”
“不对!”
不为道长站起来,在常乐面前来回走了两圈儿,最后在她对面站定,用拂尘一指。
“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无法给你算出什么了?你刚刚表情就有些不对,分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丫头,贫道跟你说,我们玄灵观的宝贝可是没有了,你这妖精也是半死不活的了,归子也早就赔进去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可就真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没有,就是些私事。”
常乐没有勇气跟不为道长对视,害
怕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眸光微转,捡着一部分说。
“就是他算出我和司伯言,就是陛下,没什么好结果……我感觉他是在骗我。”
“哦,那他说的肯定是没问题。”不为道长瞬间放下防备,非常赞同地附和无法道长的观点,“丫头,你不听贫道的可以,但你一定要听贫道这位小师叔的,他窥探天机的本事可是能跟长春道长相媲美。但因为他不懂得掩饰天机,就想把每个人的命告诉给每个人,长春道长屡劝不止,就把他赶出门了。”
常乐对他的热情解说产生了质疑:“无法道长不是自己云游四海吗?”
“那不是给他留点脸面?毕竟是贫道的小师叔,对外还是要这么说,好听些。”不为道长一说起来,就也不怕说多了,继续道,“这泄露天机会遭到天谴的,他不离开玄灵观,到时候遭受天谴就得连累到我们玄灵观上下。怎么样,他现在有没有哪里很惨?比如缺胳膊断腿的?”
突然听到这么一段卦,常乐还是震惊了下,表现出来浓浓的好奇心,甚至忘了不为道长适才的提醒。
甚至唏嘘他们修道之人居然也是这样的“明哲保身”,关键还是长春道长带头的,真的是好想将这段卦说给别人听听。
仔细地回想了下无法道长的情况,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看他各个方面都好的很,完全没有你说的要遭受天谴的样子。对了,长春道长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给他看看百里大爷的情况。”
顺便看看她那个什么劫的情况。
忽然想起来无法道长当时也是说一半留一半,根本就没有把重要的天机泄露出来。
“不知道。”不为道长还在百思不得其解,来回踱了两步,暗自念叨,“那不对啊,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的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常乐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下,道:“或许是因为无法道长泄露天机也没泄露重要的,所以老天爷觉得无伤大雅就没理他?再或者,就是他成仙了什么的,已经度过了天劫?”
不为道长显然没有注意到常乐的分析,还在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时候未到。善恶终有报,他肯定是还有等两年才能受了天谴。”
“道长,你能不能盼人家一点儿好?”
常乐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清心寡欲老老实实修道的道士了。这人的各种凡念也太重了罢?
现在这年头,修道的人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