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树嘻嘻一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鬼佬白了他一眼,悠悠道:“那能有什么?那位让小蜻蜓和小耗子在天甲画坊,就是时刻盯着画坊,保护画坊。一旦画坊被人欺负了,那位立刻就能知道。小蜻蜓和小耗子其实早就不是我的人了,那位已经让他们摆脱了乞丐的身份,在画坊里吃香的喝辣的。”
“嗯?”石树有些不能理解的挠了挠脑袋,“你这意思,小蜻蜓和小耗子就是挺单纯的,就真的是实打实的去画坊做事,重新开始生活的?”
鬼佬点头,“你以为呢?不就是个画坊,还能有什么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走后,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传回来。说起来,他们俩还是挺好的,这小蜻蜓现在都能去胭脂铺学手艺了,还有人教小耗子武艺。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再把他们俩给拉回来。”
石树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其他的地方,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安排,这原因就是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常乐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陛下这也是在帮忙找人帮她照顾十里和无泽,当真是不错的。
不过,这种安排也不是什么正经的。
陛下都已经闲到了这个地步吗?怎么还管上这样的小事儿了,怎么没见他帮自己解决一下如霜的事情?
念此,石树重重地叹了一声,偏头瞧着鬼佬,整个人都委屈的不行。
“师爷,你怎么不早说你是替那个人做事的啊?没想到你这个乞丐的外表下,还有那么厉害的身份。”
没想到,鬼佬竟然也是司伯言的人,啧啧,陛下是有够厉害的啊。
鬼佬垂眸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这都是秘密好吗?哪儿能到处瞎说?而且,我也不是直接跟那位接触,我们上边还是有人的。哪像你,直接就是听命于那位的,现在身份还正经,混了个大内侍卫的头衔。”
“嘿嘿,这不是走了运吗?”石树眸光微转,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上边儿是谁啊?我认不认识?”
“你打探这个干什么?”鬼佬警惕的看着他,“你小子又想作什么妖?”
石树神秘一笑,“反正你都说了这么多,再多说一点也没什么不是?而且我要是认识的话,到时候还能帮你看看,这人有没有在陛下跟前说你什么坏话。”
“我上边……”鬼佬瞄了他两眼,缓缓道,“是位姓单的内侍,听说他现在是什么总管。”
“哦,原来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单总管啊。”
石树了然颔首,又瞄了鬼佬两眼。
对方好像是感觉到他又要干什么,二话不说扭头就要走,却是被石树给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被拽了回去。
“师爷,你忍
心看着徒孙就这么被害死了吗?”石树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你的徒孙我现在被如霜给下了毒药,命不久矣,您老要不要行行好,帮我解个毒什么的?”
鬼佬彻底的不耐烦了,“你小子,一百两银子买了这么多消息够了啊,现在还想得寸进尺?再说了,下毒的是如霜又不是老子,你来找老子有什么用?”
“你跟如霜不是一伙的吗?就不能帮个忙?肯定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毒,解药是什么吧?”
“屁!”鬼佬冷哼一声,瞧他可怜的模样还是心软了下,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之前我们是一伙儿的,但其实她是在我们上头的,而且她已经被移除了我们的名单,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了。自从根三那事儿出来以后,如霜就更加不信我们了,直接跟我们撕破了脸。”
石树静静的听着他说这些没有太多关系的事儿。
他现在就是想知道,自己的毒有没有办法解。
鬼佬见他这么执着,叹气道:“所以,我们跟她没关系了。以前也不是很熟。我们咋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毒?也不知道她这次回来是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她的一切事情。你再问,也没有结果。”
解释的可以说是相当彻底了,把石树想要打听的所有事情都回答了个干净。
石树动了动嘴巴,硬是想不到别的问题,只能放他回去睡觉了。
临了还不忘说一句,“你注意一下,今晚跟你打听的事儿,别跟陛下汇报了。”
陛下要是知道他在暗中打探这些,怕是他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
翌日,石树就被叫到了御书房的暗示。
司伯言凝视着他,冷哼道:“石树,你现在倒是胆子大了,也有钱了,都能去买通消息了?”
石树暗中跺脚,气的不行,“这个鬼佬怎么扭头就又把我给卖了?”
司伯言望着他,笑不达眼底,悠悠地往蒲团上一坐,悠悠警告,“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朕怕是不能留你了。”
此话一出,某人当即吓得跪在了司伯言面前,开始呼天喊地。
“陛下饶命啊,属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打听,什么都没听到过……”
昏黄的烛光下,司伯言的一张脸明灭不定,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沉默未开口。
石树颤巍巍地抬眼,瞄见脸色阴沉的司伯言,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石树,朕问你,你是谁的人,是替谁做事的?”
“自然是陛下!”
司伯言颔首,似笑非笑道,“我看你最近倒是成了别人的人了,替他人做事的还挺殷勤。”
“嘿嘿,陛下,属下替常典客做事不也是在替陛下做事吗?”石树机灵的回答,瞄见司伯言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