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道长去宫中的三清殿见过齐妃?”
大将军的言语犹如噩梦突然缠上他。
九堂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抿嘴唇未开口。
这时候不管开口说什么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但是不开口就完全是默认了。
对面的石来善登时得意地笑了起来,悠悠地端起茶盏抿了两口,随后享受的咂舌。
“果真是好茶,这玄灵观的茶水都像是带着灵气。道长莫要惊慌,本将军不是来威胁道长的,你不就是偷偷将陛下的链子拿走,带到宫里给齐妃验看吗?”
轻轻巧巧的几句话,成功让九堂黑了脸色。
那个齐妃,居然暴露了他!
之前明明警告过,这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石来善瞥眼瞧他,好整以暇地劝慰。
“你也不必怪齐妃,她倒是未将此事告知于本将军。只不过,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发现这件事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特别是他还在玄灵观和宫里都安排了眼线的情况下。
在想要除掉常乐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要放弃常乐常来的玄灵观。
玄灵观是常乐背后最坚实的大山,这一点他自然是不会忽略。
只不过凡是常乐来玄灵观,陛下和他的暗卫都会出现,他的眼线无法接近罢了。
未想到没有发现常乐的把柄,倒是找到了九堂的把柄,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日眼线看见九堂拿走了放在供台上的红宝石,翠儿又看见九堂从三清殿的偏殿里出来,加上眼线说红宝石十分奇异,经常会被送来玄灵观由众人供奉,去三清殿给齐妃送丹药的事向来又都是九堂安排其他人来做。
前后一整合,加上齐妃的淼国人身份,就算不问齐妃也知道九堂干了什么。
有着如此重要的线索,石来善胸有成竹地俯视着面前的人,犹如观望着一只原地挣扎,甚至企图伪装逃离的猎物,眸底尽是戏谑和得意之色。
他就喜欢这种把控一切的感觉。
“本将军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道长,这验证的结果如何?”
九堂感受到对面人的阴鸷眼神,身上已是出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未想到这个玄灵观也被人安排了眼线,细思极恐。
“道长若是不愿意说,本将军也不勉强,回头去问一下齐妃也都知道了。若是道长威胁过齐妃,那也不碍事。大不了本将军让她活的更短些。”
石来善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弄死一位妃子这种事对他来说不比捏死一只蝼蚁难多少。
那可是后宫的嫔妃,还是在三清殿。
九堂拧眉,还是不做声。
见他还有所质疑,石来善眼中的兴趣更为浓厚,甚至还有几分赞赏的意味,不禁轻轻抚掌。
“不
愧是玄灵观的道长,听闻道长比那个背叛师门的归子,哦不,应该是柳成言?比他的修行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没被大国师选为关门弟子,才被埋没。”
“啧啧,道长好像是与归子一同入道的罢?”
“可怜了,这归子明明背叛道门,结果就算死了还是玄灵观的人,还被天下人所称颂,道长你只能默默无闻的在这玄灵观里任劳任怨还无人知晓,你说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一句句话就像一支支箭狠狠地戳中九堂的心口,将他这么多年的不甘全都激了出来。
不错,他确实是和归子一同入道门的。
长春道长在他和归子之间,点中了归子,他只能跟着不为道长修行。
每每看见长春道长对归子尽心尽力,他都暗暗咬牙,想要表现的更好,希望能够被长春道长发现。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归子成为众人乃至天下人口中的下一任大国师,相信他终有一日会得道飞升。
而他不光追赶不上归子,不为道长这边也为将他完全放在心上,比起他,似乎九潭更加适合当下一任的玄灵观观主。
最后看清真相的他,只能让自己认命,便决定周游天下,选择了和长春道长一同出发。
结果,长春道长还是抛弃了他。
为什么,他明明也不差,却是要被人如此抛弃?!
心绪波动,连带着表情也明显起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让石来善发现他的动摇。
“可是,如果道长为百姓降妖除魔的话,莫说这玄灵观主,就算是大国师也非道长莫属了罢?”
不得不说,九堂有些心动了。
石来善笑着继续刚刚的话题。
“本将军听说这个齐妃也不是寻常善类,如果本将军问她,她不说的话,想必本将军为国除妖,陛下也说不得什么。”
“道长可愿说明,这验证的结果是如何?”
九堂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道士就应该降妖除魔,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许久,坚定了信念。
“齐妃所言确实是有妖孽存在,至于常乐是不是妖孽还有待查证。”
“这还用查证吗?”石来善神秘一笑,“道长身为玄灵观的道士,法力无边,只需一眼便可知晓常乐是否为妖孽,百姓皆会相信道长的。”
明晃晃的暗示,九堂听懂却未顺从。
“贫道并非随意污蔑陷害之人,不确定就是不确定。”
“那不如请齐妃去确认一番,道长应该有办法将齐妃放出来罢?本将军只想让齐妃验证这常乐是否真的是妖孽,绝对不会让她做出些不合适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