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离婚前,在两人的婚姻关系中,总是叶文琪在寻找话题,而裴季总是不理不睬,只顾着手里的游戏或者其他,而她总是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就会说这一句:你就那么不想跟我说话吗?而这句话换来了裴季的理睬,也换来了不堪的争吵。
叶文琪叹息一声,还是回到桌边坐下,毕竟他还是潇潇的爸爸,对待儿子他还是全心全意的。
她变了,不再是那个追着自己的女人,也不再需要自己给她回应。离婚后她适应得这样快,她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独立于他的个体,而这一切,都是他曾经希望的,他希望叶文琪能独立一点,给自己更多的空间,但此刻她的独立却耀目得刺眼。
“你爸身体还好吧?”裴季没话找话。
叶文琪举起红酒杯不快不慢地喝着:“还不错,现在下午接孩子,再照顾潇潇晚饭,有点事做也充实了。”
他点点头:“这两次见到潇潇,他总是念叨着‘漂亮叔叔’,他是又在电视里看见什么好玩的了?”
“哦,我爸看电视剧的时候他瞄到两眼,特别喜欢那个男主角。”说的是潇潇的事情,心里浮现的却是今早邓然在自己面前取下口罩的样子。
她眼底浮现笑容,提到儿子她总是这样温柔,裴季慨然。
手中的红酒杯渐渐空了,叶文琪心里记着邓然还在等她,于是站起身离开。
裴季没有再留她,只是目送着她玫红色的裙摆摇曳着从视线中消失。
叶文琪走出酒吧,看见邓然的白色轿车就在正对着酒吧的马路对面,还很贴心的停在横道线旁边。
她快走几步来到车子边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么久?戒指还他了?”邓然替她将外套放在后座,然后将车发动。
她看了看手表,前后也不过半个小时多,也不能算太久吧?
“嗯,还给他了,稍微聊了两句。”
邓然看了她一眼:“你喝酒了?”
“一杯红酒而已。”她用手掩住嘴巴哈了口气闻了闻,“味道这么明显吗?”
车子转过一个路口,叶文琪没有说过家里的地址,抬头一看却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了自家小区所在的马路上。
叶文琪惊讶地看着邓然:“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你的朋友圈有定位。”
“哦,怪不得。”叶文琪点点头。
到了华江小区门口,邓然将车子停稳。
“谢谢你开车送我。”叶文琪开口道,她知道像他这样的大明星都是很忙的,这样耗费一个晚上只为了给她做车夫,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没什么,这几天我休假。”邓然说得轻描淡写。
叶文琪微微一笑,也不与他多客套,便要下车,却被他喊住。
“以后别喝酒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有些吃惊,转念一想,或许上次的醉酒实在有些失态,不禁红了脸。
“其实我酒量还不错的,那天只是……”只是,想醉一回而已。
“酒量不错也不行。”邓然看着她,“除非我在。”
他的语气带点强势的温暖,叶文琪语塞,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如何下的车。
裴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袅袅的烟雾升起,迷蒙了眼。
现在的他不再受到束缚,不仅不用躲起来抽烟,甚至可以在沙发上,床上肆无忌惮地抽;可以整夜捧着手机玩游戏,跟着游戏战局的起落输赢笑叫谩骂;可以与朋友兄弟彻夜狂欢,饮酒放肆。
不会再有一个女人制止抗议和埋怨。
烟烧了一半,裴季感到很烦躁,掐灭了。
看了一眼六尺的大床,她在时,总是精心地布置成套的床上用品,或典雅的酒红,或清新的浅紫,又或俏皮的玫粉。而现在,被子枕套和床单都是互不相干的图案,看起来杂乱无章。
关于睡觉,他们也总是会争吵,她总希望可以两个人热乎乎地躺在一条被子里,相拥而眠,而他却觉得这样会影响自己的睡眠,从不肯答应。起先她总是布置一条被子,后来老妈强势介入硬是为自己多准备一条被子,她无奈,只得作罢。回想起来,除了新婚的那一个月,除了生理需要,他竟再也没有一晚拥她入怀,哄她入睡。
夫妻房事亦是如此,只要他想要,无论她多累多困必须顺从,但凡流露出拒绝的意思,他必然会发脾气;而她暗示她的需要时,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拒绝,或是因为在玩游戏,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裴季睡在复式户型的上层,这里也曾经是他们的婚房。而说好听了是复式,实际却不过就是顶楼加盖的违章建筑,走上楼,就只有一间又做客厅又做卧室的房间和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洗手间。
此时,裴季的妈妈正在和某个亲戚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