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不时会从禁地出来,给云容输灵气修复身体,同时告诉林三秀要取什么药,炼成什么丹疗伤。
今日,云宗主看过云容离开后,林三秀收到太上长老的传音符,未时六刻左右会过来给云容瞧瞧情况。
云容一身雪白衣袍靠坐在床头,脸上虽还有些苍白无力,可眼中尽是温和的笑意,仿若三月花开,灼灼俊逸。
看着屋里为他忙前忙后,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的林三秀,云容有些懊恼,但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像是被裹了蜜一般,又甜又软。
“秀儿,来我这里。”
云容声音不大,但随时留意着他动静的林三秀一下子就听到了。
“怎么了?”
林三秀着,放下手里真在核对的,云容待会药浴的时候需要用到的灵药,朝床边走去。
她穿了件墨绿色秀白蝴蝶的罩衫,一件鹅黄色窄袖的衫,一件姜黄的褂,底下是条水绿色没有绣花的百迭裙,美则美矣,一看却就知道她是为了做事情方便才穿的。
林三秀坐到床边,挺直脊背,有种从未有过的坚强。
可对比起云容的高大来,还是显得分外娇。
云容伸手就把人搂进怀里,林三秀既不敢实实在在地靠上去,怕压到她身体里的伤,却也不敢抵制他的动作,怕拉扯间牵扯他的伤势。只能顺着他的动作,轻轻的依在他的怀里,却用自己的手压在床上支撑身体的分量。
云容察觉林三秀的心,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林三秀重没稳,一下子跌进云容怀里,吓得林三秀脸都白了。
“你在做什么,心你的伤。”林三秀着急地凶了他,可虽是凶,除了得有些急,声音却依然软绵绵的,让人感觉不像是被凶了,反倒像是被撒了个娇般,挠得云容心里痒痒的,又有些心疼的酸涩。
“累不累?是我不好,让你过得这样辛苦。”云容将下巴放在林三秀头顶叹息道。
林三秀没好气道:“既然知道我辛苦,你就快放我起来,要是压到你的伤口可怎么办,你要快点好起来,那样我的辛苦才没有白费。”
云容不放手,他依然紧搂着林三秀,声音有些委屈的道:“没有压到伤口,只有把你抱在怀里,我才觉得所有的伤都消失了,你要是不让我抱着,我浑身都痛得厉害,你比什么药都管用。”
这些伤在云容身上痛吗?自然是痛的,可他从前,也是从无数的生死场上厮杀出来的,受过的伤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有时候,擅比这还重,还痛,他也觉得还好,并不十分难受,可这次,有林三秀这样心翼翼的守着,护着,好像受赡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一样,云容忽然就觉得这伤痛了起来,他痛,林三秀也痛。
所有想抱一抱林三秀,让心里的愉悦超过疼痛。
林三秀也不再想着云容的伤口,她像过去一样,伸手回抱住云容的腰,脸贴在他的锁骨处,隐约听到他规律而又慌张的心跳声。
“我似乎来得不巧?”
一个温和的,带着几分儒雅味道的男声从房门边传来。林三秀心里一慌,又惦记着云容伤处疼,不敢伸手去推他,只得凶巴巴地道:“快,快放开我。”
云容知道林三秀害羞,不想为难她,便乖乖地放开了手。
林三秀站起来,拂了拂身上并不算凌乱的衣衫,云容也凑热闹似的伸手给林三秀扯了扯裙子上压乱的褶子。
林三秀这才转身看向门边,正是先前传音要过来给云容看看伤势恢复得如何的太上长老。
林三秀脸红彤彤的,上前去给太上长老行了礼,喊了声:“太师祖。”
太上长老点零头,难得地对林三秀笑了笑,这才带着笑意向云容床边走去。
“你这子,从前你母亲还担忧你怕是要和我们这些老不死一样,孤独终老了,我那时候也觉得,你这性子,比我还差,你不孤独终老,谁孤独终老?”
“不想,你这几百年的老树不开花,一开花,竟这样粘粘乎乎,一刻也离不开。”
云容笑道:“离不开就离不开,反正有她在,我心里就高兴。”
太上长老:……
“姑娘把你照姑很好,你的伤这些日子恢复得很好,上次开的药丸也可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