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再敢胡闹我当真抽你。”沈大人十分不给他面子咬牙骂道。
“就算我同意了,家里一个男人走来走去,妹妹也不方便啊,是吧妹妹。”沈文韬像沈殷殷看去,之间那薄绡后头的人痴痴傻傻,只言片语都没,“完了,这次是真的傻了。”
“沈公子说得对,在下粗笨顽石怎能教得了明玉”恰此时,萧沉说话了。
“你知道就好。”沈文韬深表赞同。
“听闻沈大人家请的可是清河莫老先生,文章十分了得,晚辈仰慕已久,不如就让晚辈与沈公子做一回同窗吧,也沾染沾染首辅大人家中的书香文气。”
他话一出,沈大人觉得很是,其实八股文章沈文韬倒是通,需要管教的是那冥顽不灵的性子,若是让萧沉留在沈家,与沈文韬同吃同住,耳濡目染不也很好
沈文韬心中也计较得很,若是同窗,那便是来一个陪他玩儿的,往后便多一个人陪他往勾栏瓦舍溜达,还是这样一个俊俏少年,岂不美哉顷刻便没了怨言。
萧沉就这般在沈府中住下了,为了拉他下水,沈文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萧兄啊,你看这曲子可好百花楼的娇杏儿姑娘吹着才好呢。你可知赌钱怎么才能听出骰子大小随我去赌坊我教你保管只赢不输。”
“你不喜欢此道那喜欢什么斗鸡赛马还是养鸽子咱们一件一件来。”莫先生刚走,沈文韬的爪子便搭上了萧沉的肩膀,那叫一个循循善诱。
萧沉对这些都好似不感兴趣,低眉看了一眼沈文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曾听闻令妹和沈兄龙凤双胎,怎的那日匆匆一撇竟还是一个小孩儿模样”
沈文韬虽然现在急需要一个玩伴,但听到有人这般评论自己妹妹,当即双眼一横,“不准拿我妹妹的缺陷开玩笑。”
“哪里,哪里只是愚弟不懂,若有冒犯,还望见恕。”两个人一般年纪,也没有大小,只管“兄”、“弟”地乱叫起来。
“你进京难道就不曾听些什么传闻”沈文韬还有些怀疑。
“什么传闻”
“没什么,市井上乱编排的。”虽这么说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别看我妹外表不咋的,谁能娶到她是福气呢。”
“那是,那是,齐王殿下的福气,怎是我等能够相比的”
两人正说着话呢,一个圆脑袋从书房的屏风后偷偷往里头望,瞧见最里面那个人眉目如画,便心中一阵窃喜,红着脸躲在屏风后心跳好大一阵呢。
“唉,沈殷殷,你躲在那里干嘛爹娘都不在,又没人逼着你守那些莫名奇妙的规矩,想哥哥了就出来嘛。”沈文韬最是大大咧咧,不受束缚之辈,从前沈殷殷也总等着他放学,今日也只当如此。
此刻沈殷殷的脸跟两块烧熟了的碳一般,扭扭捏捏从屏风后出来。
“哥哥,家里还有客人在呢,你。。。你不要大吼大叫的。”沈殷殷人生第一次挑他哥的刺,虽然声音细如蚊呐。手里握着一本方才先生教的三字经,谢天谢地,努力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背熟了。
“怕什么萧兄怎么说还算咱们的远亲,更何况还在家里长住呢,难道一直要我这么装下去,我可做不到”
长住沈殷殷一想到这两个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二小姐,今日该算咱们真正第一次相见吧,萧某这厢有礼。”他嘴上含笑说道,温和、谦卑,略过那日越过软烟罗,明明是迂腐之言,沈殷殷却听出了几丝风流意味。
“喂,萧兄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答一句啊,是不是娘以前教你的那些,你又忘了”沈文韬见沈殷殷不说话,捅了捅她胳膊说道。
“你。。。”天哪,哥哥这样一说,自己笨的事情不是就被萧沉发现了吗可是本来沈殷殷就嘴笨,现在更说不出话来,从前最崇拜的大哥,现在恨死了。
“我什么哇塞,沈殷殷,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我懒得和你说。”沈殷殷快哭了,转身就往外跑了。
“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鬼上身了”沈文韬不明就里看着沈殷殷离去的小小背影。
萧沉倒是很从容,笑着在他身边道“令妹很。。。很可爱啊。”
沈文韬跟着说道“殷殷的好处多着呢。”片刻,旧话重提,“走吧,萧兄,来了京城,总该是喝两盅。”妹妹的事哪有美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