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和翠竹行至村口时,有群村民急匆匆的追了上来。
翠竹胆子小,急忙躲在了云静的身后,好奇的探头张望。
云静到是不惧,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追来的村民中,为首的是一位年迈的老者,花白的山羊胡,秃顶,驼背,双目有些浑浊。远远看去,他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肤色蜡黄,干燥,褐斑密布,给人以很苍老的感觉。
老者的体力很差,稍微走快一点,就气喘吁吁,两腿发飘。迫不得已,他就让身旁的两个年人架着他,一路疾行追上了云静。
“仙长......仙人,请留步!老朽有事相求!”老者远远的就开始呼喊着。
当他看到两位道士,已经停下脚步时,脸上的急切之色,才稍微隐退了一些。
到了近前,老者挣脱年轻人的扶持,独自上前躬身施礼,再次恳请道:“仙人,老朽乃是此村宗长!冒昧前来打扰,还请见谅!”
“老人家!若有方外人能够助力,且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当尽力而为!”云静以道士口吻,谦和的回答道。
“如此,老朽就先谢过了!”说罢,先薄施一礼!
云静回礼,耐心的询问道:“请讲!”
“仙人驾临晏家村,乃为讨回幼儿一事,小老儿听闻后,当即痛心疾首,未曾想村里竟然出了如此恶事,晏六虎平日里蛮横跋扈一些,尚在容忍之内,当下做出这种恶行,实在难恕啊!他今日受惩,断了一臂,也算是恶有恶报。原本,这件事就该这该样终结了,小老儿万不该再次阻拦仙人去路,只是......尚有一人,仍处在生死边缘,还望仙人施以援手啊!”
“老人家,请明讲!为当为之事,定不推辞!”话说道这里,云静就已经知道老者话里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老者继续道:“仙人,晏六虎之妻,自来到晏家村嫁入晏六虎家,便饱受欺凌,老朽虽多次劝阻,但收效甚微啊!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以晏六虎的性情,肯定会更加狠绝的对待她。到那时,她将生不如死啊......仙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方才跳井后,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该苦尽甘来,另寻新生了......仙人何不点播度化,行天之恩泽呢!”老者学问也不低,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甚至连救人的接口都帮着想好了!
云静心思玲珑,早就想过种种可能。只是,若无人支持,她的那些想法终究不能明着来!
现在,有了老者的支持,她只要顺水推舟的做一做,就能轻易帮到那个可怜的中年妇人。
如此,可乐而不为呢!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啊!
但是嘛,她也知道老村长不辞辛苦的促成此事,目的绝不单纯啊!
“老人家,通达明理,解救苦难之心,早已胜过方外人!真是善心善举啊!方外人代替上苍,对你一拜!”到了这时候,云静姿态做足,也大大的夸奖了老者一番。
一般人夸,那叫奉承,过于露骨,还遭人不喜;但是,像云静这般“仙人”一等的修士,那夸起人来,任谁也会舒坦一下啊......
事情已成,又受到这样的赞扬,老者眉笑眼开。忍不住自谦一番后,也吹捧下云静。
二人商定后,当即折返,再次来到晏六虎家。
。
众村民一看仙人又回来了,急忙分开一条道路,让她轻松通过。同时,也都小心议论着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村中的老宗长,在两个年轻人的扶持下,有些吃力的跟在云静的后面。村民们看到他也来了,大都出言问好。
老村长没有一一回应,到了院门外,才颤颤巍巍的回身对村民们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老朽就多说几句!”
村民安静下来,齐齐看向老宗长,等待下文。
“一直以来,村内各自的家事,老朽也无心多问,无心多管。但是,有些人做的事,真的太不像话了,也太伤天理了......都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怎么一副场景啊?......哼!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晏家村的名声,就全毁了啊!到那时,哪家的姑娘,还愿意嫁到咱们这里?你们想过没有......”
村民们初始还在纳闷,听了几句后,就听出味了。
绝大多数的村民,都看不惯晏六虎的所作所为,但是晏六虎兄弟七八个,堂兄弟十来个,狐朋狗友一二十个,一般的人躲还躲不起呢,哪有能力过问他家的事情啊!万一引火烧身,那不是害了自己一家老小吗?
有些村民,曾向老宗长偷偷汇报过,也抱怨过。老宗长为了晏家村,也很想管,但是他掌握的力量,并不能力压晏六虎一脉,勉强而为必将大打出手,到那时死伤就重了......老宗长不愿出现太大的死伤,就一直隐忍不发。
云静的突然出现,让他自以为找到了一线契机,他想借云静的“力”压住晏六虎一脉,然后团结更多的观望着,孤立瓦解这股不安分的人......
到了现在,老宗长一脉早已有心,绝大部分的村民又有意,再加上云静这个“仙人”大靠山......陡然间,已经累积成了绝对优势。
于是,老宗长登高一呼,明眼者响应云集。
原本悄悄躲在人群中的晏六虎的兄弟们,堂兄地们,还有哪些和他交好酒肉朋友们,都被村民们有意的隔离出来。
几乎一目了然。
这边的人群,便那边的人群大的多的多,这就是最直观的优势。
俗话说,人多势众,底气就足!
随后,那些平时饱受欺压的人,就对晏六虎一脉的指责谩骂声,逐渐显露了出来。他们平日里对村民们逼迫的越紧,在这样时刻,就被骂的越凶。
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翻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