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朗的嘴迅速抿成一条直线,顾程谨拿过他手里的伞毫不犹豫地一步步走向颜楚,来往的女生全都停下脚步尖叫着,她们简直都溺死在顾程谨深情的目光里。
颜楚露出满意的笑容,朝顾程谨伸出手。
顾程谨勾起薄唇,那笑容让人群中再次掀起一片又一片的尖叫声。他把伞举在颜楚的头顶,攥住了那只一直等待着的手,轻轻的拉起她,甚至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纵横的透明雨水。
颜楚像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皱着眉,伸出两只手臂,拢住了顾程谨的腰。像平常一样把脸埋在他已经结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道,可以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扭曲着,带着复仇般的快意。“阿谨,你还是喜欢我对不对,你怎么能不要我呢?”颜楚的声音依旧娇滴滴,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就像只乖巧的猫咪。
“我跟你说了别再联系我,颜楚,我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择手段呢。”
顾程谨凑近颜楚,贴着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的传达给此时在自己怀里得意洋洋的女人。
他对颜楚太失望了。
感觉到怀里的身躯一下变得僵硬,他看着白纸一样苍白的颜楚,伸出手把围绕着他的两只手臂狠狠甩下去,撑着伞头也不回的走进大雨中。
“顾程谨……”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沉,梦里的顾程谨站在我的对面,背对着我一直哭泣,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哭。
一直到第二天晚自习前,我才看见他,他依旧神采奕奕,眼睛里全是耀眼的星光。闫朗和陈一恩站在他的身旁,他们站在一起永远那么般配,用年轻的生命永远呈现着最佳状态。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看见我了,笑容满面的探出头和我打招呼“过来。”
三个少年的脸同时转过来,我们彼此熟悉又陌生,眼睛和笑容里都心照不宣。
在顾程谨和我打招呼之前我已经做过深刻的检讨,每次见面都是顾程谨主动和我打招呼,我也很想主动和他打招呼,但每次一见他我都心跳如鼓,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都说不出话,比如现在我朝他娇羞的挥着手“嗨,你好。”
南奕的目光幽幽的投过来,纠缠且复杂,带着满满的恨铁不成钢。我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我的天灵盖上。
还好顾程谨依旧笑着,恍惚间,我感觉他并没有听见,于是我和南奕都松了口气。
我站在他面前与他四目相接。
他指着我前面的地板说“过来。”
我鬼使神差的往前走了一步。
“干嘛?”
“站这。”
顾程谨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重。
我很紧张。
然后他说“别走。”
我总感觉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求。那一刻,我身上的盔甲和倒刺全部被瓦解,我真正的第一次真确的感觉到他需要我,整棵心脏都融化成一片甜的发腻的液体混进血液里流遍全身。
我的理解是他说“你站在这,别动,陪着我。”眼前笑颜弯弯的他和他和梦里那个哭泣的顾程谨不断重叠。
他也许不知道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是我从看见他的那天就成为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有三个,第一个是我想考上央美,成为一名画家,第二个是我想环游世界,第三个就是我想站在顾程谨的身边。
顾程谨就是我的家国天下,今朝明日。
他满意的转过头看向对面的闫朗和陈一恩,张开嘴没有说话然后再看向我。
我们都笑了。
我知道在我来之前他们一定在说什么严肃的事情,因为我相信顾程谨从四层跑到三层肯定不是因为什么无足轻重的事,至少他们三个不会齐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天气或者明天的午饭。
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都是首都医科大学附属优秀的学生。闫朗和我一样是高护班的,六年完成学业,在我们班对面。陈一恩比我们都大一届,四年完成学业,在我们班隔壁。而顾程谨是本护班的,八年完成学业,压根就和我们不是一个楼层的,而他一直乐此不疲的奔跑着,不管我们在二层还是三层。
而我站在这里已经影响了他们,所以我很识相的挥挥手走向卫生间。
南奕在我转身的时候拉住我“你不说嘛?”
“我才不说呢!”我笑嘻嘻的拉过她,余光可以感觉到顾程谨回过头在看着我。
我对了镜子补了下口红,又洗了洗手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