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魏晓寒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平时闲的没事儿干,好不容易找到了所谓的“正事”,哪有那么容易罢手。既然这样,为了防止两人乱牵红线,魏晓寒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有必要去探探另一位当事人的心思。
秦昊着剪裁贴身的高级定制西装,在觥筹交错中应对自如,愈发显得气宇轩昂,不自觉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仿佛就像是他天生的本事。刚进入大厅,魏晓寒便看见这样一幅场景。“晓寒,好久不见。”
直到眼前的人,走上前来打招呼道,魏晓寒才从刚才的晃神中回过神来。
“是啊,秦总别来无恙。”
看见眼前的人意气风发的样子,魏晓寒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触,语气平淡道。什么分手之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的感觉完全不存在。只是为避嫌,不自觉的用生疏的称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都是老朋友了,怎么还叫我秦总?”
察觉到魏晓寒生疏的称呼,秦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只是很快地便掩饰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道。
“哪里的话。只是许久未见,再加上自己这些年一直忙于公司,可能是职业病吧。秦总请勿见怪。呦,瞧我这毛病,一定得好好改改。”像是突然发现自己的错误似的,魏晓寒面上责备着自己,只是看着毫无诚意。
“没想到今天你能赏脸出席,玩得尽兴点,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他们都是聪明人,彼此之间相处了那么多年,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秦昊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话语间未尽的意思。听到魏晓寒这么称呼,他便知道自己与她是再无任何可能了。心下有些惋惜,也没有继续纠缠,优雅的转身,退回人群中。
魏晓寒静静地呆在原地,心下一阵轻松。见秦昊利落转身,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态度。这给彼此都省了不少事情。
秦昊是个很聪明的人,为人处世,干净利落,进退有度。一个很出色的男人,挺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只不过俩人都太过冷情,对待情感太过理智。很久以前魏晓寒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当时以为至少凭着两人的青梅竹马,以后他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惜的是,他甚至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于是两人和平分手。
魏晓寒并没有什么埋怨,毕竟这段感情里自己也没有付出多少。一瞥眼看见自己母亲和秦昊的母亲正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眉眼间的不耐更加明显,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的功夫,魏晓寒想偷偷溜出酒会,到花园里透透气,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位难得一见的老朋友——谢均。此刻他正站在“万花丛中”笑谈人生呢。神色一冷,魏晓寒便准备转身离开。
“怎么,看见老朋友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要走了么?”看见魏晓寒,谢均轻摇酒杯走上前来,嘴角挂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魏晓寒没有说话,抬头看着这位昔日的老朋友,说不出的陌生。
“怎么连句话也不肯说了吗?”似乎是没有看见魏晓寒一脸冰冷的神色,谢均走进,倾下身子,贴近魏晓寒耳际继续开口说着。话语间带着一丝暧昧,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叫魏晓寒忍不住眉头一皱,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呢。
“好久不见”魏晓寒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三年的时光不算长也不算短。英俊的面容在时光的淬炼下更显成熟稳重,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言语间的轻佻仿佛是顺手拈来。记忆中的青涩腼腆的少年的形象渐渐模糊,与眼前这个人开始重合。
不得不说,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到底是什么才会让曾经最单纯的他变成这个样子?魏晓寒心下深埋了许多未解的疑团。这两年来,虽然两人没有见过面,但断断续续的也会听见谢氏总裁游戏人间,流连花丛的消息。魏晓寒从来没有当过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捕风捉影的事情,从小到大她看得还少吗?
直到现在亲眼见过,魏晓寒才发现有些事情远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她想不明白,当年温润如玉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切都随着时菁的出国被深深埋在逝去的时光里。没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一样。不禁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近来过得怎样?”谢均嘴角带着笑意问道。
“还好。”魏晓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干巴巴地说出了两个字。曾几何时那般要好的朋友到了现如今连打声招呼,相互寒暄都无话可说的地步,魏晓寒觉得有些悲哀。或许,这就是人生。人来人往,缘聚缘散,最后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你能帮我传一句话吗?”谢均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握着杯脚的手微僵。
“这些年,她从来没联系过我。”
魏晓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带给谁?不禁疑惑地看向眼前的谢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两人之间的那个她指的是“时菁”。眉头一皱,看向谢均认真地说道。
谢均脸上闪过一瞬的难以置信,随即恍然。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啊,说走就走,丝毫不曾考虑留下来的人的想法。
“那等你见到她时再转告吧。”谢均笃定地说着。
“万一”魏晓寒犹豫。
“没有万一,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不等魏晓寒说完,谢均就立马打断她的话,下意识地排斥着魏晓寒接下来的话,径直走上前在魏晓寒耳边低语,便转身离去。没有万一,她一定会回来的。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会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谢均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明明众人环绕,魏晓寒却总觉得他周身萦绕着一股寂寥,无端地叫她眼眶微酸。
“谢总刚刚和你说话的是谁啊?”端着酒杯
“怎么你吃醋了?”似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般,虽是这般说着,眼睛深处寂静幽深,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