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张慧心惨笑道,“你如何救我?”
温霜雪扶她坐在桌旁,由打怀里拿出除附书:“用这个救你。”
张慧心疑惑的接过,展开看去,眼睛瞬间瞪的滚圆,随后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温霜雪,然后又低下头去再看那除附书。
张慧心双手颤抖,喃喃道:“这是真的吗?”
温霜雪抚摸张慧心的头发:“千真万确,面还有礼部的大印呢。”
张慧心泪如泉涌,噗通一声跪在温霜雪脚边,一边磕头一边痛哭:“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恩公大恩奴家无以为报!从今后奴家就是恩公的人,奴家给恩公当牛做马,绝无半点怨言!”
温霜雪扶起她,为她擦了泪水:“我救你不是让你当牛做马,是让你好好活着。”
张慧心边哭便问:“奴家自知身份轻贱,不知恩公为何要救我?”
温霜雪道:“因为你是张德江的女儿,因为张德江的女儿不该这样!”
张慧心眼中猛的爆出一团精光,紧紧的掐着温霜雪的双臂激动道:“恩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家父是不是被冤枉的!”
温霜雪轻轻的拍着她:“不是冤枉,只是罪不至死。你父跟错了人,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张慧心喃喃道:“跟错了人?什么意思?”
张慧心紧紧的盯着温霜雪:“恩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
温霜雪揭下面纱,露出了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我是慧王侧妃,温霜雪。”
张慧心下意识道:“慧王侧妃?那个傻子的侧妃?”
温霜雪眉头微蹙,但却微微点头:“那个傻子的侧妃。”
张慧心心中一惊,随后下跪:“奴家参见夫人!”虽然慧王是个傻子,但到底还是王爷,平民见了慧王侧妃也是要下跪行礼的,更何况她现在是贱籍。
温霜雪再次扶起张慧心:“起来吧,我既然蒙面前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不需多礼。”
张慧心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奴家身子脏,夫人莫要这样。”
温霜雪捏着张慧心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与温霜雪对视,郑重道:“你不脏,那些把你送到这儿的人才脏。一个女饶贞洁不在她的身子,而在她的心!”
张慧心别过头,颤抖道:“能吗?”
温霜雪道:“能!你从这里出去后就与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只要你不,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是谁。若你此生幸甚,遇见了一个爱你到骨子里的男人,即使你曾是官妓那又如何,在爱你的人眼中你谁也不是,你只是张慧心!但你若一直郁郁于此,即使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自己便为此生定了性,再也不会有解脱之日。”
张慧心如遭雷击,踉跄的退了几步,眼中却再也不是一团死灰,渐渐的泛出丝生气。
“我只是张慧心吗?”张慧心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被温霜雪的话渐渐的抚平了一些,紧紧的握着那除附书,握着她的新生。
张慧心原本也是官家姐,想通了关节便恢复了些往日的聪慧:“恩公,我张家女眷十七口尽在教坊司,你可有办法救她们?”
温霜雪摇头:“我无权无势,仅能救你一人。”
“是吗?”张慧心坚定的看着温霜雪,“慧心还有一事相求,恩公能否告诉慧心家父为何会被处斩!”
温霜雪皱眉:“人都死了,不需多问!”
张慧心嘶声道:“不!慧心一定要知道家父为何会死,为何我张家会落到如簇步!不然慧心死不瞑目!”
温霜雪看着她,她看到了张慧心眼中的固执,此时她已经知道,如果她不告诉张慧心,张慧心也会用别的方法打探。既然如此还不如由她来讲,这样也免得张慧心冒那许多风险。
“张大人是太子的人。”温霜雪道。
“那又如何?”张慧心不明白。
温霜雪道:“圣给各皇子下过禁令,不许结交大臣,不许染指军事。圣想废太子,却一直找不到由头,所以你父之死只是圣在减除太子羽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