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迷茫,而后接踵而至的是长达几十年的痛苦与折磨,最终一切在无边的孤独之中争向爆发……安若疯掉了。
坐看了37次叶繁叶落,能听却不能说、能看却不能触碰,他就像是一个游荡在天地间的孤魂野鬼那样被深深地束缚在了这片土地,游离于尘世安若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算是活着……
他愤怒过、悲伤过、绝望过,可说到底就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的状态又能凭借什么来表达自己的那份绝望,疯狂又如何?对于一个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人来说,哪怕再过疯狂也无法触及到这个世界中的一丝一毫,自杀?那更是连上天都无法赐予的恩典。
曾经安若坚信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家伙,但在孤独面前他依然无法做的比任何一个人更好。终于发疯了不知道多久的他,浑浑噩噩之中终归还是感觉到了疲惫,有些奇怪吧明明除了这份意识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那这份疲惫又究竟是源于何地?
但这份早已陌生的体验让他多少回复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理智,心死亦或是沉静到了这时候早已无法分辨,他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飘荡在这片天地之中无神亦无念。距离他变成了这副模样早已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周围似乎一切如旧好似时间从来不会在它们的身上留有一星半点的印记……
山还是那座山,周围的草木无非重复着一岁一枯荣的循环,安若成了一个最为纯粹的看客:观春风秋月夏雨冬雪,春日满山的芳草萋萋直至秋天枫叶凋零万山红遍,夏蝉、夏夜与夏花,冬阳、冬霜与冬梅,四季轮转往而不替。
早已看惯了的景色在安若眼中一遍遍的上演,他只是看着把全部的心思都用来去感知,说不上好但除此之外他也什么都做不到了。
不再去想什么所谓的剑法,已经沦落至此那些早已没有了意义,他只是呆呆的放下一切去静静守望,感悟?那是什么……他只是在随着这片大山一起在岁月中缓缓的消磨着。
安若能够清楚地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自从那次发狂中恢复过来之后他甚至就连再度疯癫的力气都已经失去,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或许死亡对于现在的自己倒还算是一种解脱,尽管他早已不再去思索这些无谓的小事。
他只是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轮回般交替往复,就像是一个最称职的局外人那样将能够目视到的一切都映在眼中。心底的孤独已不再,当然其他的也一并消去,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这座山上最微不足道的一粒泥土,任由时间在身上刻下一道道的印痕。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又不知道是多么久远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开始分辨不清周遭的一切是来源于自己的感知,还是早已印刻在自己灵魂中的记忆,意识沉入黑暗……他明白自己终于是要消亡了。
(全文完!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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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入黑暗,就连安若自己都认为他总算是死掉了,然而可能是几百年又可能只过了一瞬,等他再度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疼,那种脑袋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的剧痛。
从没有过的头痛让人难以忍耐,但安若却是心中一喜,恐怕任谁像他这般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孤寂之后,乍一能够体验到不同于以往的感觉也都会欣喜若狂才对。知道痛是好事,这至少证明着他还活着,并且有了非常乐观的变化。
疼痛影响着他的思考能力,再加上一时半会还无法从之前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安若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弄清楚自己现如今的状况。四肢与身体的联系俱在,耳边传来的是有气无力的蝉鸣声,眼睛闭着以至于暂时看不见什么,但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他甚至有种预感自己大概又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