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仪器响了一夜,虫子的孵化数还在增加,封锁系统还在顽强的抵抗着。
那些疯狂的虫子在深海中撞击着这个关住它们的笼子,而还在基地的他们,甚至还能听到窗外凌晨的鸟叫声。
这静谧又疯狂,危险又安适的环境,让众人的心上下浮动着。
十八九意味着什么呢?
在这个人均可达200岁的时代,18,总让人想起能染得山脚一片光圈的初阳,一个颤巍巍的小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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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他的手下带了五个像莫礼他们那样的小队,每个人都是少年训练营的被选拔者。
他没有选择让他们安逸地成长,而是任凭狂风暴雨,风雨剥蚀。
每个人都是秘密的选拔者,朋友不知,父母也不能告知,但这些少年还是被选择了。
他们都是军校生,都有着大多成人们逝去的的热血和那灼人的信念,听到被选入少年训练营,许多人心中大概是愿意的,因为他们中的人都对着太空抱有一种幻想。
可加入这里的人,都是注定要进前线的人……前线是什么地方?
那难道是什么歌剧院?欣赏表演的地方吗?
不,那里的每一次烟花绽开都有人化为了星星。
别人在接到防御准备的时候,你早已直面了敌人。
可是他怕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怕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哪怕这些少年多次用行动显示了自己的决心。
有时,他很憋闷,那种愤怒,无法说出口,只能憋在他心里难耐的折磨他,这种折磨,在他每当看到他们有人在任务中受伤或训练时达到了顶峰。
很多个夜晚,他都在问自己,也想问问那些人。
值得吗?
这样选出来的“利刃”,真的可信吗?
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这条走不完的路,还能再走下去吗?
或许,是他老了,越发见不得打仗了吧……
教官再一次的,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时,教官的腕表亮了起来,他看到是营长,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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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长那边正是在埋头修复数据的人,他眉头总是习惯性地皱起,让人不知道此时情况到底如何。
“情况不太好,你那些学员安置妥当了没。”
“都在自己屋子里,多人一伙守着。”
营长点点头,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他看教官脸色不太好,这么多年了,一看就看出来是什么事儿,嘱咐了一句:“别想太多,相信他们……对了,你带了药没,记得定期到医院检查一下,”
教官胡乱的点点头:“前一阵子才看过,没啥大问题,这一阵子情绪稳定多了。”
营长叹了口气,又是一点头,挂了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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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要亮,莫礼心里总是不怎么安定。
不知是不是精神力链接了菱花这个敏感的植物的缘故,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即使轮到她睡觉的时候她也睡不踏实,干脆跟着一起守夜。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她突然的全身发毛,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惊得她一下子看向唯一的通风口——窗户。
“快起来!有情况!”
声音落下的下一秒,窗户突然挤上一个看不出形状的虫族,可怜的植物被噔得伸缩到了极限。
而那窗户的栅栏早已被虫族压扁。
木元紧急向别处通报了情况,可现在人员紧张,也不知道多久能屌用过来人手。
屋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息,全员都拿出了枪,向窗户射击。
李泗源看着虫族那依旧黑得发亮的甲壳:“艹!这什么壳子,还打不烂它!”
“攻击甲壳之间的褶皱处!”
集中火力后,果然,虫族疼的蜷缩起了身子,但这似乎也激怒了它。
它口器里分泌的一种液体被沾到了植物上,有腐蚀效果。
莫礼默默催生起全屋的植物,尘土也似有感应似的微微震动。
就在虫族突破了那一道菱花防线的同时,窗户下的植物突生,向上刺去。
就这样被扎了个透心凉。
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看到这惨死的虫子后面还跟了两个虫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我们得有一场恶战了。”
夏莉默默拿出了自己在大包里小心收藏的激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