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三层高的西洋小楼,白色的墙壁上镶着金色的壁雕,壁雕蔓延而上,在楼顶汇合,簇拥着一座透明的玻璃花房。门庭的正前方是一座精致的喷泉,被环形的花圃围着,花圃里种着各色进口的月季,清风徐来,芬芳四溢。
秦风拉着以晴穿过门庭进屋,他心里其有些胆怯,因为上一秒他还正因为家里给他安排的联姻跟母亲争了几句,这一秒他却把一个不相识的姑娘带到家里来。
他想着一会要是被母亲撞见了肯定又是少不了一阵唠叨,万一再传到父亲的耳里,那皮肉之苦是铁定逃不了的。
所以他紧紧地拽着她快步的穿过大厅,从里屋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铺着地板,地板被擦得很亮,一看便知这家的主人就很讲究。
他拖着她的手,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的最东侧,那是他的房间,他轻轻的推开门,让她先进去,然后探着头看没人跟来边轻声的关上了门。
“坐。”他用下巴指了指窗边的丝绒沙发,然后在靠墙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柜子的最里层藏着一个白色的小盒子,那是他打小的习惯,从前打打闹闹总不小心受伤,平时怕母亲唠叨所以就藏了一些包扎用的纱布药酒。
后来年纪长了一些他倒不常打架了,索性这药箱里的东西也好久没有换过。
他随手拖了一把凳子坐在她跟前,她的手好像伤的挺严重,最好是要消一下毒,留疤看来是要难免了。
他突然抬头看她,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有点疼,忍着点。”
她只得乖乖点头,将掌心交给他。
他扭开一个棕褐色的瓶子,扯了一团棉花倒上一些酒精,然后小心的覆在她的掌心。
“啊…”酒精渗过皮肤落在她的伤口上,然后是一阵难忍的疼痛。
“别动!一会儿就好了。”他不敢用力按她的伤口,手指僵硬地像握着一只小小的蝴蝶,怕稍一用力就会弄伤它的翅膀。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就像画报里的西洋娃娃,他的头发从额前向后耸着,在头顶盘成两个圈儿,小时候阿妈告诉她,通常有两个旋儿的人脾气大多不好,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以晴不由的笑了。
“你笑什么?”他突然抬头迎上她的笑脸,因为靠的很近,他可以闻到她头发的味道。
她用了哪一款的香皂,味道闻上去淡淡的,应该是一种花香,花的味道和她身体本身的味道融在一起,愈发的好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觉得一阵紧张,从前那么多千娇百媚他都不曾动心,为什么偏偏这个普通到极致的姑娘却让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慌乱之际,他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酒精,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
“该死。”他手忙脚乱起来。
正当她想伸手帮他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风儿。”见没人开门,门外的人又唤了一声。
“该死,来…来了!”他胡乱的把东西收了收顺手塞到床底,示意以晴没事,然后去开门。
“妈,你怎么过来了。”他退后几步,让门外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