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灿紧握周瑭冰冷的手,说:“放心,在组长心里,责任大于爱情。为了她的妈妈,她会挺过这一难关的”。
陆七安点头,看着一直颤栗的周瑭,担心地问:“她这样,你确定她没事吗?”
“组长的手一直冰凉,说明她的体温一直在升。只要升体温,那就意味着组长感染的比较重,颤栗是因为,正气正在与邪气抗争”,黄静灿答道。
“得,得,你别说了,你们中医的理论太高深,我听不懂,只要你说没事,我就相信你”,陆七安说。不过,他还是嘱咐道:“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黄静灿照顾了周瑭一夜,周瑭虽然尚未退烧,但是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不再昏睡了。黄静灿放心地去上班后,给周瑭请了假。
“周瑭还发烧吗?”
宿舍楼下,司马曙望着4楼的窗户,给陆七安打电话问道。
“早上起来,我问过黄静灿,她说还发烧”,陆七安说。
司马曙心痛地一紧,攥着手机的手握得指间关节泛了白。
陆七安在电话那端感受到了,安慰他:“你别太担心,黄静灿说她虽然发烧,但是已经不再昏睡了,有了些精神”。
司马曙紧缩的心略一放松,陆七安急急地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查房去了”。
陆七安挂了电话,司马曙站在宿舍楼下,望了半天,喊了两句“周瑭,周瑭”才慢慢转身离去。
周瑭病休,姚主任只能亲自带着一众研究生与实习生们查房,黄静灿为姚主任背诵每名患儿的病情特点以及最近的评估,让姚主任轻松掌握并指点治疗。所以,查房工作很快结束,姚远并不觉得辛苦。
回到办公室后,姚主任对郑亦辉说:“周瑭不在,我切实感到失去右臂之不便,幸而有个黄静灿”,然后问:“她一名实习生,竟然对每名患儿把握得如此精准,这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郑亦辉笑回:“这还不是您的爱徒教出来的”。
“哦”,姚远赞叹:“我说呢,一般实习生只懂得写病历完成任务,甚或发现自己哪个知识点不足,回去恶补,并不知道要掌握这些患儿的病情特点,并准确地说出每名患儿每个阶段的评估。原来都是周瑭教导的,好,不错”。
郑亦辉故作义愤说:“我为周瑭鸣不平”。
“为什么?”
“主任您,纵容我,夸赞黄静灿,却从未见您对周瑭和颜悦色,更不用说是夸奖鼓励了”!
姚主任嗔怪道:“调皮”,然后问:“不过,周瑭好好的,怎么生病了呢?”
郑亦辉叹了口气,答道:“风雪交加,任再坚强的人,也会病倒的”。
“嗯?什么风雪?”
郑亦辉大胆地说:“风就是您,周瑭为张子淇奶奶的事,暗积郁火,您又扣了她一个月的奖金。她虽不对人言,可她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姚主任听后并未表态,反而问郑亦辉:“那雪呢?”
“雪就是,吴凝心”。
“吴凝心?关吴凝心什么事?”
郑亦辉问姚远:“您还记得司马曙吗?”
“记得,就是心外科那个”,姚主任回。
“司马曙是周瑭的男朋友,可是,吴凝心却看上了,誓要得到他。早上,黄静灿跟我说,司马曙为了吴凝心,跟周瑭分手了”。
姚主任明白了,周瑭这是受了情伤,伤心难过,加之工作中的不遂心,两下夹击,她岂会不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