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这几月所住之处,张肃坚想起一事,问唐紫烟:“紫烟,说是咱们去探询无极门,可是也不知他们的落脚之处,如何寻得线索啊?”
唐紫烟眨了眨眼睛,自信道:“这个不妨,我早已打听到无极门的门户所在,无极门是近几年在江湖中崛起的门派,门户坐落于辽东凤凰山上,他们的掌门姓邵,双字神通,以一手六合掌崛起于江湖,传说此人除了掌法之外,剑法也十分了得,一套太乙剑法,曾一战击败少林达摩堂首座弘泽,那弘泽何许人也,达摩堂高僧,是少林寺一等一的高手,曾号称剑法天下第一,邵神通击败弘泽,因此名噪天下。此人琴棋书画均有涉猎,而且造诣颇高,尤其弹得一手好古筝,平时一筝一剑,堪称双绝,江湖人都称其“风雅剑圣”,无极门有四象堂和八卦坛等组织架构,四象堂堂主和八卦坛坛主都是带艺入派,每个都身手不凡,各怀绝技。”
张肃坚听了唐紫烟的一番介绍,惊的眼睛圆睁,嘴都合不上了,叹道:“按你刚才所说,咱们没必要去探询了,你几乎了如指掌了!”
唐紫烟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留意了下江湖的掌故而已,近几年关于无极门的传说比较多,至于详细情况,还是需要仔细探询的。”
“多亏有你在身边啊,否则我就如同个瞎子一般,什么都做不了,有了你知道的线索,咱们可以有的放矢,事半功倍了。”张肃坚不停的感叹。
唐紫烟摆摆手,道:“哥哥你言重了,咱们出发吧,边走边说。”
听得唐紫烟唤自己作哥哥,张肃坚心中莫名的一阵窃喜,赶快收拾细软,拿好唐紫烟收拾的东西,二人一起上马,离开住处,缓缓北上。
一路上,两人晓行夜宿,不断打听关于无极门的讯息,没有打探到有价值的东西。这日,来到了幽州,此时的幽州已经划归契丹制下,由于,契丹正与后晋开战,东路军已经攻入山东境内,幽州已经变成大后方,没有战事骚扰,一片太平景象,与中原地区的情景大是不同,中原频遭战火蹂躏,百姓困顿,饿殍千里,人迹罕见。看着幽州的太平景象,张肃坚回顾唐紫烟道:“看幽州景象,胡虏也不是想象中的一无是处,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啊!”
唐紫烟道:“我们眼前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情况,听说契丹人很蔑视汉人,边贸繁荣是对契丹国有好处的事情,人家不必破坏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啊!”
张肃坚若有所思,幽幽道:“我幼年在云州生活,边贸繁荣的景象,也有记忆,当时百姓安居乐业,或农或商,都有自己维持生计的营生,都怪那天杀的石敬瑭,为了夺皇帝位,向契丹人称儿皇帝,还把幽云十六州献给胡虏,从此以后,以前的太平生活算是到头了。”说到这些,张肃坚义愤填膺,按理说当年随其父亲逃出云州,他才十岁,对于时事并不是太懂,关于石敬瑭向契丹人献幽云十六州的往事,都是从董昭那里听说的,董昭当年是李从厚的侍卫,李从厚在李从珂兵变时候,去投奔石敬瑭,哪成想,石敬瑭本是李从珂的部下,哄骗了李从厚,稳在驿站,竟然以平叛的名义,去与李从珂汇合,后来派人毒杀了李从厚。董昭对石敬瑭可说恨之入骨,把石敬瑭的种种恶行一骨脑的告诉了张肃坚,张肃坚只知道当年父亲坚守云州的,却不知缘由,听说了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石敬瑭后,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对这些事情都记忆深刻。
说着说着,张肃坚感到肚中咕噜咕噜响,时值午时,正是该吃饭的时间,于是,张、唐二人就近找了家酒家进去,一进屋,看到大厅内,人声鼎沸,划拳行令,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二人和老板打了招呼,直接上了二楼,只见二楼要比楼下冷清的多,只有一个人在东窗角落独自吃饭,两人选了个靠西窗的雅座坐下,唤来店伙计,点了些酱牛肉、蒸鸡,外加一坛烧酒,等着上菜,张肃坚看着窗外的闹市,忽听一段细细的声音在喊自己,用心细听,原来是唐紫烟用内力使用隔空传音之法和他说话:“肃坚哥,那个吃饭的是我堂哥,叫唐墨翟,咱们可要小心了。”
听了唐紫烟的话,张肃坚调整了下姿势,斜靠着椅子,向东窗边看了一眼,只见那人,束发没戴帽子,由于低着头,眉眼没有看到,椅子边放着一把绑着的雨伞,伞头是金属枪头,还有红缨,一看便不是普通的雨伞。
张肃坚冲唐紫烟比画了一下手势,意思是问什么来头,唐紫烟传音道:“他外号竹叶青,可不是水酒竹叶青,是毒蛇竹叶青,心狠手辣着呢,最善于使毒,咱们先别招惹他,他那雨伞是兵器,上面都是毒,还善于打暗器,是我们刃宗的佼佼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跑这里来了。”
这时,伙计把酱牛肉,蒸鸡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上,唐紫烟摘下头上的发簪,在菜内沾了沾,那发簪是纯银打制,可以用来试毒,看那发簪没有任何变化,唐紫烟冲张肃坚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张肃坚心领神会,也不谦让,正是肚中饥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大块朵颐。
正吃间,忽听楼梯有脚步声响,抬头一瞥,只见上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女子,面庞清秀,眼中含笑,手中拿着把长剑,后面跟着两个汉子,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个颌下尽是落腮胡子,一个面若冠玉,每人手中拎着一把单刀。
那落腮胡子上楼后,高喊道:“老板,好酒好菜按照咱们以前的惯例捡最好的上,兄弟我已经肚子咕咕叫了,快些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