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袍黑发,立于树下,恰如一副绝世画卷徐徐展开。
阿娘,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阿娘……
薄薄的墨色衣袍于空气中肆意的飞扬,似屈服于寒风,又似对寒风的抗争,但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此毒已深入骨髓,药石无医。”
“就算他当年亲自抱你回来,可这么多年了,他又何曾重视过你?”
“……”
身心的温度似与天地无二——冰封。
立于红梅,宛如雕像,久久。
风雪中,似夹杂着低低的嗓音:“阿娘,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琛又倒下了。
本以为就此辞世,那这万丈红尘,便与他再无半分瓜葛,未曾想,还能再见天日。
不知道是喜是悲。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欲求长生而不得,你倒好,一心寻死。”
“左右不过苟延残喘,要之何用?倒是姑娘的大恩无以为报。”
“你不必这么说,其实你也不想死的,只不过……我讲个故事给你听,16年前,梅花坞,只可惜历经一场大乱,那里的梅树早已所剩无几,大乱之前,梅花坞有一个谢家……”
“不必再说下去!你寻我来,有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
“说!”
“当今圣上,如今存有三子三女,一位尚且年幼,一位是皇后所出,一位却是圣上自宫外抱回。
只是,这位生母不详的皇子似乎并不讨皇帝喜欢,几乎从未过问。此中滋味如何啊?谢王爷?”
“一如饮水,冷暖自知。”
“想必你还不知道另外一件事,在你昏迷的日子里,圣旨已送达你府,要你西征……”
“够了!”谢琛额上渗着冷汗,想必又牵动了伤口。“你不必多言,直说吧!”
“你可知道,有一木名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