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高高挂在天上,驱散了清晨的寒气,但又不至于像中午那样炎热,海鸟在空中盘旋着,若是在海滩僻静处,便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鸟鸣。
“奶奶的,原来复活点就是这几座坟头儿啊!”洋葱一号砰砰拍着墓碑说道。
嗖嗖几声,他的身后出现了几道蓝色光柱,光芒消散之后露出三个队友的身影。
墓园建在城中的一个小山坡上,幽暗僻静,树木明显被人砍伐修建过。若是单看景色,倒也有打理成公园的潜质,不过算上这些隐匿在草木中的墓碑的话,整个墓园的氛围只能称作阴森了。
周围倒也有一些扫墓的npc,尤其是不远处一个黑袍妇女正依着崭新的墓碑痛哭,旁边是看着蝴蝶看得出神的孩子。不过这些npc好像没有发现刚才的异象一样,甚至有npc一脸如常地向瞬间出现的几个玩家打招呼。
圣骑士心不在焉地环视四周,幽幽叹道:“没想到我们三个死得这么快,看来那头魔兽智商不低,唉,很可能是个玩家。现在想想缩在那个小洞里可真蠢,它前期球裹泥,后期泥裹球,我们两个的圣光全被泥巴挡住了。”
兽人闻声符合道:“是啊,都怪你们三个卖我,如果你们仨来接应我,咱们四个一起打,指不定谁输谁赢呢!我自己两眼一抹黑,迷迷糊糊地被一套连招秒掉,连从背包里掏药都时间都没有,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
土系法师一挑娥眉,不耐烦道:“这种事可别想着赖我们三个,你就不能自己凭着记忆跑回来,还指望我这种脆皮去摸着黑找你?最起码你制造点动静让我们知道你在哪吧!”
“呵呵,它先用东西从四面八方砸我,我转了几次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叫嚷半天也没见你们三个给我半点回应,你还想让我怎么着?你嘴上说的轻巧,换你们三个来照样抓瞎。”
圣骑士摇了摇头,笑道:“很简单,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铜币,向四面八方扔,最好能让我们看到好几枚飞行的硬币,我们根据这些铜币的飞行轨迹做直线,直线的交点就是你的位置,初中生都能想出来的笨方法,你竟然没想到?”
兽人表情一窒:“你......行,就你有脑子行了吧!现在我和牧师都掉级了,先想想怎么把丢掉的经验捞回来吧。要不到城外看看山贼刷新了没有?”
“哪有那么简单就刷新,只能靠混不下去的npc去转行做山贼……等等,一队发来信息了!”
纸鹤:你们确定那个老主教是我们找的人?不会是同名吧?你们到底亲眼见到他没有?
洋葱二号赶忙回道:“教堂的人都说老头儿生病了,不让我们去见他,教堂里为首的那两个都是40多级,我们不敢造次。”
纸鹤:他那种层次的人物,也会生病?罢了,等我们几个过去看看再说,如果情报属实,你们四个就算为公会立了大功。
洋葱二号:不敢当不敢当,为公会做贡献是每个会员的职责嘛……话说会长到底悬赏了多少好处?
纸鹤:这个还是到时候看会长心情了。除此之外你们打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没有?
洋葱二号:说到消息,倒是听说城外的好多村子出现了一种让人失忆的怪病,而且似乎还会传染,教廷对此毫无办法。
纸鹤:这样的话,我们不妨先调查一下这种病,按照游戏性来说,这种突发事件都是为玩家服务的,任何问题到了玩家手里都会迎刃而解,如果能借此跟主教结个善缘也好。你们在城里想办法问问怪病的蔓延程度,我们几个先到那些村子里看看。
发完信息,名为纸鹤的玩家关掉了信息栏,扭头冲旁边的队友笑道:“希望真的是他,如果能尽早将这种层次的npc收集到手,咱们公会的实力会相比现在有飞跃的提升,坐稳前五大公会的位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旁边昵称为“四六开”的玩家一脸讪讪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道:“管他呢,反正照常发我工资就行。倒是这头龙,能不能飞低点,我有点恐高……”
一行四人,竟都骑在一条雪白巨龙身上,穿行于云间。
………………
拉普拉斯子爵府邸的装潢在整个双子港中都算得上富丽堂皇,尽管今日的阳光非常明亮,屋子里还是点满了蜡烛,力求驱散每一处阴影。
拉普拉斯一边在仆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出屋门,一边扶着额头怒骂道:“那个吃x的弗朗西斯肯定对我做了什么手脚,该死,我现在头痛欲裂,而我养的一群医生全是吃干饭的蠢驴!”
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赶忙从屋里追了出来,一把拦住子爵道:“大人,您可不能就这样出去!”
拉普拉斯一愣,立刻低头看了看下半身:“怎么了,我又忘记穿裤子了?”
老管家有些无语,缓缓从背后掏出一个鸟嘴面具:“现在城外出现了很严重的怪病,不少病人跑到城里求医。那些医生说这个能保护您,您看,这个鸟嘴里塞满了香料……”
拉普拉斯直接挥挥手打断他:“那些医生全是废物,这个东西大概也没什么用,戴在脸上看着怪怪的。对了,你说的那个病是什么情况?”
“听说会让人失忆,关键是能传染,才闹的人心惶惶的,那些牧师们也没什么办法治疗……”
拉普拉斯一拍脑袋:“失忆?那他们肯定把两个月前交过地租的事情忘了!快派人去再收一遍!”
老管家无奈地挠挠头,劝道:“可是那帮贱民估计也不认得您了,还是等些日子再说吧……对了,伯爵说您手里并没有铁证能证实弗朗西斯子爵对您出手,因此他也没办法出面为您做主。另外,他让我给您带回来这个,说能缓解您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