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羲道:“那我就查不出来仇人了吗?”
水临渊道:“你小子每每都是爱往沮丧了想!目前还有两条线索……”
“什么线索?”
“一个是当初在禹州城里,桃桃曾和我说过的少年,吾昊阳和奚女的头颅很可能是被他弄走了,不过他早已不知所踪。”
吾羲道:“那这条线索不就没了吗?”
水临渊继续道:“另一个是当初押运粮车的刘承荫,不过他已经死了,也挺寒碜的。刘承荫明奇妙地就死了,也是蹊跷到了点儿上。或许能从他结交关系中探出点什么线索。”
吾羲皱了皱眉:“一个人结交朋友,就像罗网一样,怕是不好查……”
水临渊点点头,忽然神色一凛:“罗网……难道是天罗地网?”
“什么天罗地网?”
“唔……那是一个组织,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功夫都极高深,尤其是轻功、暗器,举世无匹。无影无踪却遍布在全国任何一个角落,交织联动如同天地间巨大的罗网。”
如果真的是天罗地网……那吾昊阳和奚女可能是真的死了,吾羲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也能解释得通了。
水临渊的心渐渐沉了起来,看着吾羲神色复杂。如果真的是‘天罗地网’,这报仇,不仅难上加难,还难以言说。
只要吾羲去报仇了,无论成功失败,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啊?这……”吾羲的脸垮了下来,如果真有那么多人,报仇就是更绝望的一件事情了:“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爹?”
“小子,把你爹和赈灾粮的事情,跟我细说一遍。”
吾羲于是将父亲如何要一起押运粮车,如何击落鸽子获悉刘承荫的奸计,父亲得知后去西山拦截,母子二人又在路上被孤鹜峰的人袭击劫持,父亲又如何交代自己离去,都跟水临渊细细说了。
水临渊道:“怎么吾昊阳刚去了西山那边拦截,你和奚女这边就被孤鹜峰的人袭击了?”
吾羲道:“是孤鹜峰和劫粮的人有勾连吗?”
水临渊道:“勾连肯定是少不了的。那禹州城的守卫里,就有孤鹜峰的箭奴。但在赈灾粮这件事上,孤鹜峰到底是充当了什么角色?我怎么想都觉得,虽然黄连说吾昊阳的死跟他没关系,但并不意味着,吾昊阳没死的时候跟孤鹜峰就没干系。”
吾羲道垂头丧气起来。“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孤鹜峰主黄连是杀我爹的帮凶?”
“不排除这个可能。”
吾羲叹道:“那个黄连,你都打不过,我更不用说了,这仇还怎么报……”
水临渊啧了一声:“那你是想报仇,还是不想报仇?”
“我当然想报仇!”
“那就别那么多废话,管他难不难、容易不容易,就只想着怎么能报仇就行了!你得冲着目标行是否达成事,而不是看过程难易取舍!”
“可我连你一根发丝都伤不了,去杀黄连……”
“那你就好好学功夫,超过我,超过黄连,如果你的仇人更厉害,你就要比他更厉害,这样不管你的仇人是谁,你都能报仇!”
吾羲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学功夫,我要学成天下第一!无论仇人是谁,都不会慌、不会怕!”
水临渊叹息,这小子现在满心腹的报仇雪恨,同时面对困难时总爱犹疑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