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欧阳修所说,甄士隐是故意将他加在名册之中。”
“而账本所记载的银两物件,皆是甄士隐历年来,为他贺寿所赠之物。可偏偏,甄士隐从不写礼单,根本无从查起。”
张本煜陷入一阵茫然中:
甄士隐并不明当年真相,也许他只知道,是欧阳修呈上足以害死爹爹的证据。
所以此事是他故意为之,只为了要替爹爹报仇?
只可惜,死者已矣,这一切都再也无从得知
“都督之事,我再三奏请过圣上”
戴宗深叹口气,无奈地道,
“当初,下令处斩都督的是先皇,若替都督正名,岂不是说先皇误杀好人?故而方今圣上,也是万般无奈”
张本煜冷哼一声,李渊虹并没有为爹爹正名,他只关心自己的江山稳不稳:
“爹爹并不是为了他李家江山,为的是百姓,何须他来正名?爹爹求仁得仁,他人明不明白,他又怎会在意。”
“不错,以都督的为人,确实不会在意!”
“但你是都督之子,所以我不远千里而来,便是要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别人都可以误会他,但是你不可以。”
张本煜静默,之前听别人说起的爹爹的种种,复从脑中闪过
穿过血污,他的脸上,俊逸依旧,从容依旧,双目柔和而悠然,望着天际层云,径自出神
爹爹,你求仁得仁。
那一刻,你想的,可是娘和我?
张本煜心头一痛,艰难启齿道:
“先生,我娘可知道当年的这些事?”
“这个”
戴宗为难地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都督是否曾经告诉过她。”
张本煜黯然,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月光皎洁,柔和地洒落在他身上。
望着这清俊瘦削且似曾相识的背影,戴宗与王遇春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阵怅然。
直拐到临水的廊上,张本煜才低低道:
“师父,屋顶不牢靠,你还是下来吧,不然回头还得漏雨哩。”
话音刚落,屋檐上传来几声尴尬的讪笑,然后佟百部翻身落下:
“所以,我说得把房子修修嘛今晚月色不错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