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以前从未存在似的……想到这,梁甘风神色骤变。
“你,究竟是谁?”
宁不欢与他相隔不过一步,他的话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回眸一笑。
“我是扫后门的呀……”
“一派胡言。”梁甘风一脸严肃:“我梁家何时有你这么个人物?说,你是不是那个不孝子派来的?他人呢?”
“您说什么呀?”宁不欢皱着苦瓜脸,就差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我是真的冤枉呀……那天我扛着一袋米,经过您家后门,结果米洒了,我就想着扫起来,可谁知……门里忽然冲出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把我绑住……你说我冤不冤啊?”
梁甘风闻言一愣,如果他所言属实,因为误会被抓来,也就不奇怪了。毕竟那些人来得如此突然,全府上下毫无防备。不止梁家人,就连送菜的和做客的,只要当时在府内,毫无例外都被抓来了。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梁甘风牙关紧咬。
宁不欢重重地点头,眼泪汪汪地说:“就是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么看来……倒是我梁家连累了你。”
梁甘风长长一叹,半晌又道:“你年纪轻轻,父母何在?”
“在……在家,在家等我买米回去呢。”宁不欢说着,又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走在前边的仆人听到动静,不由得回头瞪了他一眼。
“现在就知道哭了?一会儿岂不是眼泪都没了?”
就好像印证他的话似的,队伍绕过一片树林,一道雄伟的城墙映入眼帘。
灰褐色的城墙高且厚,一尊尊炮台立于城墙之上,墙面有些斑驳,依稀还能看到一些战争留下的痕迹。
宁不欢眨了眨眼,透过眼睛的一片雾气,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上面高高地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班史城。
“到了。”宁不欢的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可眼下还要继续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如果引起了王府的怀疑,直接拎其他人先去送死,万一轩辕凛然一个不高兴,突然放弃合作怎么办?
宁不欢晃了晃脑袋,赶紧把心中的杂念暂时拋除出去。
斗兽场距离城门十分近,人们只要一踏入城门,便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圆顶,那是防护结界的光芒。
龚才使翻身下马,踱着步子朝宁不欢走来。
只是还没等宁不欢想出一个合适的反应,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
宁不欢一愣,只见梁甘风不知何时越过了他,站在队伍最前方,心里暗道不好。
龚才使果然换了一副笑容:“哟,梁家主不愧是一家之主,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小辈撑腰,徐某敬佩,敬佩呀!”
“你们处心积虑地策划,却用来对付一个无辜的孩子,算什么本事?”梁甘风讽刺道。
“哈哈哈哈,梁争不也是您的好孩子么?”龚才使忽然凑到了他的耳边:“跪下,抱着我的腿,求我,可以考虑让你先死。否则,就让这些人一个一个死,你,就看到最后吧……”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惊呆了众人。包括梁甘风。
龚才使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说话说到一半,忽然膝盖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情不自禁地就跪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梁甘风也没有看清,但龚才使“不小心”跪下之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张看戏的脸。
龚才使的身后除了宁不欢再无一人,所以能整出这起恶作剧的人,也就非他莫属了。
龚才使缓缓地转过身,明明眼神好似一只饿狼,但他却笑了,而且一边笑,一边站了起来,绕着宁不欢上下打量一圈,而后者却依旧一副顽劣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好,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龚才使的这句话,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包括他的随从在内,众人的后背皆是一寒。
宁不欢挑挑眉:“怎么?那你怕我了?”
龚才使被他气笑了,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一字一顿地说:“怕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还不如怕一条狗。”
“啧啧,还有人自比牛犊子的,贵王府真是人才辈出啊!敬佩,敬佩!”宁不欢随手抱拳道。
闻言,龚才使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未等宁不欢将手收回,便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二话不说将其拖进斗兽场。
其余的梁家人也未能幸免,在不少民众的指指点点中,一个接一个地被押了进去。
宁不欢刚刚进入结界内,便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和一阵忽然爆发的掌声。
只见偌大的沙场中央,一头三丈高的巨猿举起了它粗壮的双臂,重重地往地上一砸,拳头抬起时,沙地上只留下一大摊血迹,更多的,或许已经融入沙子里了。
司仪大声地宣布了巨猿为获胜者,高高的观众席上又传来了一阵掌声。
“今日,我们的九十七已经斩获三十连胜!谁人能够终止它?”
“诸位稍后片刻,第三十一位挑战者正……”
砰!
一个人被直接丢进了沙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