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里找不到老神仙,大量的血魔又在浮梦楼上空盘旋,它们肆机寻找着突破口。我心想此处绝不是可以久留之地,还是开溜为妙,当下收起剑,小心灵光散射引来血魔,蹑手蹑脚地向南面的石拱桥走去,心想桥洞下方可以暂时躲避血魔的攻击。不成想刚迈出不到十步,发觉腿软头晕,浑身无力。难道是没吃饱饭又消耗了大量灵力的缘故?低头看脚下,不觉心惊胆战,我发觉自己的破草鞋渐渐同地面融为了一体,如同踩在了未干的水泥路面上一样,我拼尽全力将一只脚拔出,却发觉另一只脚上的鞋子已经变成了石膏样。猛然一惊,才想起老神仙消失前说过,面对血魔,胆小的人会丧失心智,最终被石化……
亲娘哟,跑也不是,打也不是,为啥老神仙四条腿跑的那么快,即不被石化又不被攻击,就因为他是条狗么?何况现在老神仙又不知去向,我可咋办?我命苦啊,从小没了双亲,受人歧视,赚够冷脸。好不容易挨到今天,到手的彩票飞了不说,如今又要葬送在这片乱城之中。我就在那竹林里睡觉乘凉不好么,当初为啥非答应老神仙的什么要求,拿着把破剑走天涯,寻找什么有缘人,我是何苦参进这乱世之中啊,想我即将死无全尸,无人挂念,连座坟头都没有,唉呦我滴亲娘呀,我要这宝剑何用!
我想着想着只觉得生不逢时,满腔悲愤,索性将藤杖丢进河中,往地上一躺,闭上眼睛,等着与地面融为一体。
我听见孩子的哭声,血魔的嚎叫声,城头上士兵们朝乌云开炮的炮火声,在血魔的屠戮下变成焦炭的哀嚎声。奇怪的是,此时他们仿佛离我很远,我与他们之间仿佛相处在两个空间,可是我又分明感觉的到他们的恐惧或愤怒。我眼前一片漆黑,但我又感觉得到周围的一切,这种感受如此奇怪。我在黑暗里我看见了一道亮光在不远处缓缓升起,意识中的我正在向那到亮光奔去,那仿佛是一个光点,一个山洞,一扇门……我走近它,猛然睁开眼,自己正平躺在半空之中,而被我扔进湖底的那把藤剑,此时就如我一样平躺在我的旁边,绽放着金色的光芒。
大量的血魔如同发现财宝一般,放下原有的杀意,从四面八方向我奔来,幻化成为无数支红色闪电。
我没得犹豫,抓起身边的剑,在半空中拼力的一翻身,却因此多翻转了无数圈,就像烤羊肉串一样。在反转的同时,左手猛的拔剑,剑锋随翻转劈砍了出去,我跟剑卷起了一圈黄色的旋风,将第一批近身的血魔化为灰烟。
血魔数量庞大,第二批马上向我扑来,我飞身找空地站稳,握紧剑把,来不及多想,横着向面前的血魔砍去,谁知道又用力过猛,导致我在地面上像陀螺一样旋转,前后左右扑来的血魔纷纷被击溃。
两波发力,我已头晕目眩,然而新的危机接踵而来。
剑的灵气逐渐消退,我的头晕逐渐加深,血魔蜂拥而至,看来我不是被化为灰烬,就是被做成石膏,注定难逃洗劫,早死晚死,为啥非要把我烧死呢?上天对我是有多恨?是我抢了别人的包子么?那包子都是馊的,我也没招谁惹谁啊,还是说我抢了哪知流浪狗的饭碗,让它们活不成,罪孽深重,才落得如此下场?我心中一阵难过,胃里一阵恶心,我头一次觉得我吃掉的包子是如此的难以下咽,以至于我全吐了出来,我的眼泪鼻涕一半随着惯性和吐出来的食物一起横飞,另一半则混在一起流进了我的嘴里,我感到它们又涩又咸,嘴里又酸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