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梁胤一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贴身太监秦大可弯腰立在墙角,不敢言语。
三天前是他提议梁胤招夏铮为驸马的,这次陛下遭到回绝丢尽了脸面,他难辞其咎。
陛下一直想招夏铮为驸马,但有所顾虑,秦大可那句夏铮这孩子不错让梁胤下定了决心,一个老太监都看好的孩子肯定不错。
梁胤就像一条咬自己尾巴的狗在寝宫里转了几个圈,实在没有东西可砸了,便冲到秦大可跟前朝他的裆部踢了一脚。
好在秦大可裆下无物,不会致命,但疼痛难忍,秦大可慢慢曲下身子跪在地上。
“你说,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奴该死,没有看透那小子,谁知他竟然如此不成器,当时老奴看见陛下对那孩子喜爱有加,老奴实在不该揣度圣意,老奴愿将功补过,替陛下出这口恶气。”
“哼,说话就是不过脑子,这个时候要把夏铮杀了,群臣怎么看朕,天梁百姓会怎么看朕?”
梁胤又在秦大可身上踹了两脚,秦大可一站起来就被踹倒,他索性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秦大可在梁胤身边服侍了五十年,深知他的脾气,他是一个很爱发脾气,但不乱发脾气的人,发过之后这件事就过了,从来不记仇,真是这个原因群臣对这位耿直的君王也忠心耿耿。
可这次就不一定轻易能过去了,国王舔着脸皮将女儿送给人家,人家还不要,这真是奇耻大辱。
但又不能一杀了之,这让梁胤陷入狂暴。
梁胤的寝宫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执事太监,另一个是左丞相司徒康。执事太监是为了引路,司徒康则是防止出事,万一梁胤狂暴起来好去劝劝。
见夏铮来了,执事太监王穆穆急忙走上去却被司徒康拦住。
司徒康也是夏蒿的老师,轮辈分夏铮管司徒称师爷,可是夏铮从来都没有修炼过武道,而且司徒向来不看好夏铮能修炼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夏蒿在世时,是司徒最喜爱的徒弟,爱屋及乌,虽然在司徒眼里夏铮不太成器,还是有几分喜爱的。
夏铮跟司徒打完招呼,就要进宫,司徒道:“陛下之所以没有砍了你,完全是看着你父亲的份上,过了今日,再行事可要小心了,你已经将路走绝,要不是因为你爹,我也会一掌拍死你。”
“师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大踏步走进宫里。
梁胤喝着静心茶。
“去看看那小子来了没有?”
门口,秦大可跟夏铮撞了个满怀:“陛下正在气头上,夏公子可要小心了。”
“夏铮给陛下请安了。”夏铮没有下跪,仅仅拱手道。
立在旁边的秦大可万分焦急,不停咳嗽以示意夏铮该行大礼。
夏铮充耳不闻。
国王梁胤双目犀利如剑,手扶在椅子上,轻轻颤动着。
此刻,他的状态就像爆发前的火山,在不停地聚集着能量。
秦大可感到山雨欲来,陛下每次出手都是这样。
他满头都是汗,一是担忧陛下如此暴怒会伤了身体,同时又担忧夏铮这小子真的会被国王陛下亲手杀死。
刚才还说此刻不能杀了夏铮,免得被天下人说自己是一个没有度量的君王。
看来这回他是要亲自动手了,老太监秦大可是一品大宗师,而国王梁胤也是大宗师境界,要杀夏铮都易如反掌。
夏铮从不习武功,他绝抵不过国王一招。
若陛下在自己的寝宫里动手杀人,那绝不是祥瑞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