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面前曾俊发质问,蓝墨心里变成一团乱麻。
不过,他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希望的人。
即便面临绝境,他也要强硬到底。
所以说,你这人真会开玩笑!
我当然不可能对你承认什么,更要想方设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难道,要我对你讲,那些饲料都是被我一个人吸收,然后变成了魔戒食物资源?
你曾俊发,对我就是没安好心。
很可能,你故意这样对我说话,就是想要诱导我,去主动暴露出事实与真相。
我千万要小心,要谨慎,绝不能轻易上了你的恶当。
因为此事一旦确认下来,后面就会发生让我不可想像的惨烈情景!
至于说你们城中卫军,没有发现那些魔戒单位的踪迹?就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
召唤单位,不是人类。
他们的隐藏方式,与人不同。
就像普通人在水下憋气,最多也就坚持几分钟。
但是魔戒单位,如今都去藏进水井河道的深处。
他们甚至不用在水里面抓鱼啃虾,生命值都不会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不要以为他们,那么容易被你们卫军搜查出来。
你们用搜查平常人的方法经验,去搜索魔戒召唤单位,就算耗费一千年一万年,也只是白费功夫。
何况,只要我本人动动念头,魔戒单位就会瞬间消亡,化光消失无影无踪!
你们想抓住我的罪证,不啻痴人说梦。
这一刻的蓝墨,脑子里乱转念头。
他真切体会到了,历经三生三世,都未曾体验过的慌乱感觉。
他心里特别累啊!
所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蓝墨整理脑中思绪,努力为自己推脱。
他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无法说清,但面对死亡危机,他不来拼命挣扎一番怎能甘心!
“曾大人,贱民并不清楚,您为何认定此次的纵火事件,就是小的所作所为?
不过,贱民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小的自从昨晚,回到那处租住的院落当中,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里。
至于您口中所说的那一些桐油,小的并不清楚又是怎么一回事?
贱民从来没有购买过桐油。
当然看如今的情况,有些人就是提前串通,刻意的诬陷好人了。
方才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桐油,也都不止一桶两桶,应该是有不少的数量。
可是,小的因为手臂受伤,近来行动十分不便,根本拿不动什么桐油,也搬不动太多的东西啊!
因此迫于无奈,前天就去求来治疗伤病的良方。
昨日一早又在城中药铺,四处购买合用的药材。
贱民昨天买到药材,直接就去拿回院中,一直都在忙碌此事,将那些药材遵循医嘱,制备成了药膏。
这种情形下,小的如何会有时间有精力,在夜里携带那许多桶的桐油跑到这里,点起一场大火,又不被其他的人们瞧见?
贱民思来想去,实在没有那种能力。
要说如今的那些桐油,也都是消失不见。
还不是别人口中说什么,对小的如何来进行指责,那贱民也就等同于,去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嘛?
只凭小的自己,对此正是百口难辩。
既然大人您说郁家与贱民,彼此间存在私怨,那为何不能是他们故意买通指使这群小人,一起来诬陷贱民的呢?
小的不清楚大人您,究竟又是如何能够认定,这件事情就是贱民所为!”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死鸭子嘴硬了。
蓝墨如今抖擞精神,根本不怕滚烫开水!
不管怎么说,我虽然知道自己是真凶,但是坚决不能承认。
你口中的那些所谓证据,根本就是糊弄笨蛋的理由了。
那位曾队长面上,露出意外神情。
他摸过下巴的胡子茬儿,突然就去忍不住失笑。
“你小子,倒是嘴硬得很。
不过事已至此,你这般信口胡言,又能有什么用处?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受到城中哪一方的指使,所以就带人小心探查,力求此案万无一失。
如今看来,应该不至于如此。
可你这人,当真好笑,居然问我来要什么证据!
这一切,不都摆在大家眼前嘛?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装聋作哑,还是真的这般无知,对于一些基本的常识,都要来视而不见?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指出其中关键便是。”
曾俊发说着,就向那几位掌柜招手。
那几人面上神情古怪,依次走到他与蓝墨的身边。
曾队长笑着看向蓝墨。
“你小子不要心急,我来给你大概介绍一下,这几位店铺掌柜的来历,也就是他们背后的真正老板。
虽然我曾俊发,也只是小小的队长,说起这些事情来,好像对那几家似乎有些不敬?
可这些是城中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为了尽快破案,就在此与你小子理论一番。
这位商家,就是明掌柜,他背后站着的是谁?
我想,咱们也就不用再多说什么。
你从他们那里购买桐油五桶,正是来自于南面西原郡的出产,是上一年的年根时节进来的新货。
说来黑石镇那一条商路,对我们红叶领而言,也都有些用处。
那里过来的许多货物,都是常备的货品,即便在我们军中,平时也要大量使用。
当然,你现在非要说,他们明家因为与郁家走得亲近,所以就存在故意诬陷你的可能?那我也不好就此反驳。
不过,另外的这三位,可都有些不同的来历。
这一位李掌柜,掌管的正是封家的产业,看来你都未必清楚,那位封大人正是咱们城中的文书令,镇级的高官了。
封氏一族,也算是咱们领内有数的世家,未必在意后起的明家,他们反而与洪家走得亲近,更不可能理会什么外来的粮商。
还有这一位掌柜,他正是姓洪!
难道说,不久前洪四爷刚刚帮你小子出面,他这位洪家店铺的掌柜,现在就要故意来对你一个贱民,落井下石了?
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最后这位,我要说出来就怕你不会相信。
他掌管的那家杂货店,正是池家的产业。
说来城监大人之女,正是领主大人的平妻,与明家出身的那位贵妇人,从来不愿主动说话。
而恰恰这一间商铺,它背后挂名的主人,也就是池家所出的贵妇人!
所以,你要这些人,一起来诬陷你一位贱民?
那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如今,曾俊发说句大胆不敬的话语。
别说这个小小的郁家,就算是领主大人当面,他们这几家,就能去做到同心同德了嘛?”
曾队长面上似笑非笑,看过那几位神情略显尴尬的掌柜。
“所以你这贱民,方才正是满口胡言!
我看你对这些,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蓝墨看过眼前几人的表现,又听到周边民众的窃窃私语,见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仿佛遭遇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外星来客?
那瞬间,蓝墨感觉自己,化身公园当中的一头大笨熊。
他险些成为那类智商低下、憨态可掬的群众性观赏动物……
可他现在,实在没话可说,根本无力辩解。
因为他对城中情况,了解的少之又少。
这几日下来,要说信息交流?
蓝墨只跟洪志星和谢德曜有过几次的简单交谈。
其它时间,也就是去忙自己的事情。
像是城中哪一家店铺,具体归谁所有?他没有想到,也不可能去打探那些。
现在,曾俊发真不是在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