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师难做【二】
刘习老夫子滔滔不绝讲解了一气,然后停下来询问解淳可否记住?解淳点点头表示全部记住,刘习怎能相信就让他复述一遍,解淳嘴不停息,一句句复述下来不错一字,刘习惊讶地望着解淳,许久都不发一语,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后,刘习才向解淳问道:‘‘子厚,你这样强闻广记的本领,可曾向外人展示过?还有其他人知道你有这种本领吗?你的父母祖父母等长辈可曾知晓?’’
解淳正色回答老师的问话:‘‘到现在为止,除了恩师和老师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五岁便跟随恩师生活,亲人们也不知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性特好,尤其是文章和诗词,恩师在世时也和我一样,他教授我知识,从来不用书本,只是用嘴背诵传授于我,我听一遍后就记住了。所以前番所说并无虚假,我真是半年就学会写小楷的。’’
解淳略带委屈的表情打动刘习的心,现在他知道这世上真有过耳不忘过目也不忘的人,而且以他目前所知,有两个如此惊艳的人物,那解淳的恩师到底是谁?如此本领竟然埋没于民间,一直默默无闻。
刘习皱眉思索一阵后,用极严厉的语气叮嘱解淳:‘‘子厚,你年幼不知世道险恶,你要郑重答应我,以后无论有多么困难险阻,都不要轻易展示这过耳不忘过目也不忘的能力。你现在跪地发誓,除非有生命危险外,终生不向外人展示此能力,哪怕是亲朋好友也不准。’’
看着略带严厉神色的刘习如此郑重其事的再三叮嘱,解淳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他自从重生以来都很幸运,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一个坏人,而且这些人都给与他,曾从师傅身上感受到的温暖爱意,让他在这明朝时期过得极为舒服安逸。
解淳郑重跪地发誓后,刘习又随口问道:‘‘子厚,你恩师如此聪慧之人,就一直不曾向你透露他的姓名住址吗?’’
解淳略微思忖一阵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当初恩师病重时,人已经陷入昏迷中,曾糊里糊涂的说些胡话,却大多是叮嘱我要好好生活,不要放弃读书科考之类的话语,只是最后恩师曾大声喊叫了一声,‘豪无颜再见你们’,也不知是豪迈的豪,或者是浩、好、皓之类的同音字,只是至今我也不知道恩师的姓氏和住址。’’
刘家村蒙学来了一位奇怪的学生,每天他一大早过来拜见刘习,交给刘老夫子一到二篇八股文,然后蒙童们就听到刘习在书房内大声喊叫‘什么狗屁文章,一点创意都没有。’或者‘越来越不像话,明天再加一篇,再写不好就打你手掌心。’然而令蒙童们感到好奇的是,这位长得越来越英俊的哥哥,竟一次也没有被刘夫子打手掌心,只是刘老夫子的怒骂声却不曾减少。
解淳感到越来越没信心,他感觉刘习老夫子越来越严格,从每天一篇八股文增加到二篇,有时候甚至是三篇到四篇,解淳自我感觉书写的文章越来越好,但到了刘习那里依然是‘狗屁不通’,然后便是加一篇或二篇八股文,四书的题目出尽后,刘习也不问解淳治哪一经【五经只须通一经即可】,又根据五经出题目考核,解淳耗尽心神书写的文章,交到刘习手中,得到的评价依然是‘狗屁不通,重写一篇’。
苦日子依然继续煎熬着解淳,转眼间到了秋季收获季节,这天解淳又写好文章,送到刘老夫子处审查,不出意外又获得一句‘狗屁不通’,但这次并没有再布置作业,说让他清醒一下脑子,看是否能写出令刘习叫好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