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灯”居高临下,盯着身下这四具已经被裹成茧的猎物。
它神情非常轻松,舔了舔嘴唇,在四人脸上来回逡视。
“先从哪个开始呢?小姑娘细皮嫩肉,吃起来肯定很香,可是旁边的老姑娘武功更高,皮肉更有筋道。男子的肉又是另一种风味,真是让小僧纠结不已啊。”
陈方休努力地从喉咙里呜出声音,不断挣扎,企图引起这人脸蜘蛛的注意力。
它终于注意到了,嘴巴微张,又吐出一团白丝,将陈方休从头到脚全部裹住。
“呜呜呜!”
陈方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九灯冷笑道:“真当小僧不懂言多必失的道理?又怎么会给你再开口的机会。本想让你看着他们几个慢慢融合为我的样子,但想一想,你还是先去死吧。”
它抬起螯足,在徐沐惊恐绝望的眼神中,直直刺向陈方休的胸口。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一道幽光闪过,那只巨大无比闪烁寒光的螯足竟然被生生斩断!
“啊!”
九灯痛楚咆哮,那一对螯足是它身上最坚硬的部分,也是它最为锋锐的兵器,居然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斩断,这如何让它不愤怒。
只是九灯的咆哮声突然戛然而止。
在它腹部的人脸眼前,悬停了一柄小巧的墨绿小剑。
它现在半点不敢动,死死盯着这柄小剑。它能感知到这柄小剑上蕴含的剑气有多磅礴!
明明只是手掌大小,其上蕴藏的剑气却犹如滔滔信江,大江奔流!
若是连它最坚硬的螯足都能轻易斩断,岂不是说,砍它肉身也如砍瓜切菜一般?
被那苦行僧以一道符箓困住近百年,好不容易以水磨工夫脱困而出,还未来得及品尝更多血食,它岂能在这里殒命!
九灯明面上没有动静,其实已在腹部调动本命物,一缕缕气息微不可查地从它四肢八骸流向腹腔中心。
却在这时,那柄悬停不动的墨绿小剑倏忽而至,瞬间刺穿它的脑袋,暴露出其中一团紫黑色的气团。
几乎是顷刻间,这只刚才让陈方休四人束手无策的妖蛛就软在地上,再也不敢有小动作。
它以腹腔发声:“这位大仙,小僧一直慈悲为怀,与人为善,还请大仙法外开恩!“
那柄飞剑根本不理它,来回穿捣,好似顽童嬉戏,刹那间将这只蜘蛛捅得稀巴烂。
随后,飞剑再度穿梭,停在陈方休四人眼前,似乎在认真考虑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墨水,停下!”
一道清朗地声音响起,飞剑闻言,乖乖立了起来。
徐沐看见一个锦帽貂裘的公子从密林深处走出,明明穿得很保暖,手上还要拿把折扇,边走边摇。
他看见徐沐,眼前顿时发亮,轻咳一声,似在责怪飞剑:“墨水,你怎么回事,没见这位姑娘被捆住了吗?”
飞剑微微晃了晃,似乎习惯自己主人的性格,无奈划了几下,徐沐身上的蛛丝立刻脱落。
锦服公子急忙上前,要将徐沐扶起来,徐沐像没看见他伸出的手,赶紧小跑捡回自己的剑,再往陈方休那一团白茧割去。
陈方休这时已经没动静了,尽管被徐沐救出来,还是紧闭双眼,像是死了一样。
锦服公子有些尴尬,似乎这时才看见那对男女,指使小剑将他们二人也划出蛛丝茧。
大公鸡从破了顶的马车厢中跳出,鬼鬼祟祟靠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