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这支骑兵,现在应该算是整个南京府中,配备级别最高的骑兵。
每个骑兵,除了双马配备之外,还有两柄钢弩、一把短矛、一把兵铲,一把弹弓。而兵铲与身上的薄铁甲,全是在梁申的指导下,利用西夏的冷锻技术打造。
西夏的剑,之所以名闻天下,正是因为其冷锻技术的使用。
相比以前使用的兵铲。这一代的兵铲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有所增加,其铲面的韧性与铲刃、铲齿的锋利程度远远超过之前的兵铲。
连续三轮的打击,使斡赤斤的骑兵始终无法组织起严密的阵型。战场上,已经开始有蒙古人四处逃散。
赵权手中兵铲一挥,后面跟着的几十个骑兵,继续分散而开。每三骑形成一个小箭头,如一根根尖锐的铁刺,迅速地插入敌兵这中。
赵权眼中,紧紧地盯着一个百夫长,错过迎面冲来的一个骑兵,抬起左臂圆盾挡住一支飞矢,右手兵铲抡出,砸在百夫长的弯刀之上。一声清脆撞击响起,弯刀便已经被磕飞了一半。
赵权头也不回,继续催马,眼角朝后微扫,这个百夫长的脑袋已经被自己身后的骑兵一铲送入半空之中。
凿穿的斩首战术进行的非常顺利。
五支如巨箭的东真军,化成六十多支更加尖锐的小箭,轻松地将这支近千人的骑兵切碎。
倒下的敌骑不到三百,但一个千夫长、五个百夫长直接被斩杀。
一支军队,有时战损超过三四成依然还会有战力有些超过一万便很难组成攻守阵型。其主要在于中层军官是否还能发挥临场的指挥作用。
训练严格的军队,将帅是头脑,士卒是四肢,真正发挥重要作用的,则是如躯干的中层军官。
这是赵权第一次在战场上实施斩首战术,即将打击目标直接锁定在对方的千夫长与百夫长身上。这种战术让对方的骑兵很不习惯,也发挥了极大的效果。
但是,在斩杀对方千夫长之时,东真军也付出了十几个伤亡的代价。
敌兵陷入了完全的混乱。
当赵权缓缓勒住缰绳,回转马身时,战场之上,便只剩下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骑兵,以及数百匹正在惨痛哀嚎的战马。
又一阵马蹄响起,东真兵迅速催动战马,三骑一组,全都汇聚在赵权身边,形成一个圆阵。
“是忽察!”丁武站在马上,眺望着那群有些狼狈的骑兵,对赵权吼道。
赵权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也被敌兵围住形成前后夹击之势,那麻烦就大了!
忽察咿咿哇哇地纵马而来,脸上血迹斑斑,身上糊满了既黑且红的东西。
没等他近前,东真骑兵又开始催动战马。
这次,封扬顶在了最前头,重新组成一支巨箭,往来时的方向冲去。箭尾之处,拖着忽察以及他的一百多残兵,如一丛破败的扫把。
这支骑兵队又一次扫过战场,组织不起进攻的敌骑便完全溃散一光。队伍卷走了倒落地上的东真兵,不再与敌骑做任何的纠缠。
会合了陈耀等人之后,赵权根本来不及与忽察啰嗦,便率着这支队伍向东狂奔五十里,这才在湖边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停下休整。
这一场遭遇战,虽然算是大获全胜。但更多的是利用敌兵不备的突袭,敌兵部队远远超过自己,如果让他们反应过来,如果有一个强有力的百夫长,能把剩余的溃兵重新组织起来,自己再想获胜就基本不可能了。
一击即中,自然得全身而退。
东真军最终付出了伤亡十六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