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旁的巨石边,田云和秀娥蹲坐在灌木丛中伺机而动。见大海伏在对面的大树枝头,田云轻声对秀娥道:
“秀娥,这次我们决不能暴露身份,以防拖累方师傅他们。”
田云见秀娥注目静听,点头应允,又继续道:
“你知道我这次为何要痛下决心铲除这些祸害吗,我们要是不铲除他们,他们就会一直纠缠方师傅一家,到时,也会波及我们,这样的话,我们迟早会暴露身份,单单我一人倒不要紧,只怕会牵连我们这帮人马。”
“秀娥知道其中利害了!”秀娥神色凝重道。
“对了,秀娥,阿玲有意让你留下来在土楼帮忙,你意如何?”
“秀娥如今已孤身一人,只能随处漂泊,如能常伴法师左右,保全法师的安危,我能吃饱饭即可,绝无它求!”秀娥私下里还是习惯称呼田云为法师。
“傻孩子!”田云慈爱地看着秀娥道。
说话间,对面枝头有些晃动,片刻工夫,传来两声清晰的唿哨。田云知道这是前方有异动,大海传来敌情。
大海麻利地溜下大树,顺着斜坡奔到两人身旁,这时,他头上戴了一个葛藤编制的草帽,一副猎手的装扮。
“来了,前方出来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跟着两个骑马的。”大海报信道。
“好,都把面罩戴起来,绝不可暴露自己!”
三人戴好黑色面罩,大海双手拉着绳索,就只等马车一到,伺机放倒对面砍断的松木,拦住土匪。
刚刚定下神来,就听见山道的弯道后传来赶马的吆喝声。很快,一头黑马冒出树林,迎面冲了过来。这是一辆带车篷的马车,车轮较窄,平时是用来拉运木料的平板车,这次临时加装了车篷。
马车呼啦啦迎面奔来,眼看就要奔到眼前,大海料定松木倒下会略有推迟,就提前猛地拉拽绳索。就在黑马奔到巨石前十余步远时,松木带着枝叉轰然倒下,横在路中。事发突然,黑马躲闪不及,跳也跳不过去,扑在树前,卧倒在地。后面的车架被绳索一扯,翻倒在地上。车上的车把式始料未及,由于急刹的惯性,也向前扑倒,压在马屁股上。
车把式骂骂咧咧,朝着后面赶来的两个骑马的同伴大骂:“妈的,还说你们要在前面带路,磨磨蹭蹭在后面干屁!”
这时,倒下的车棚里滚出一个竹猪笼,这平日是用来装运大猪的,但是,今天猪笼里面竟是装着一个四肢被捆绑的女子,女子嘴巴已经用布塞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猪笼内的女子被颠出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支支吾吾的声音。
跟在后面骑马的两人猛地拉住缰绳,跳下马来,也大声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