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为何地?距寿春路途尚有几何?”孙策主仆渡江之后,又骑马步行日余,已经来到九江地界,在一处拦路的小树林外,主仆二人,下马煮水,稍作歇息的间隙,孙策问道。
“回主公,此间已是西曲阳县地界,过了西曲阳县,便是寿春县地界。”孙忠递上一壶新烧好的热水,回答道。
“有劳忠伯。”原本孙策只是苦守茅庐并不与孙忠这些仆人有什么交集。但是经历这几日的相处,孙策越发的发现这个老奴的不简单,为了以示亲近,刻意礼遇,已经改口称呼其为忠伯。
“老奴岂敢。”不过孙忠却一直以低姿态回忆,不敢僭越半分”
二人自从上岸以来,一直都是只走官道,逢山则停,遇林则绕,处处小心万分。
实在不是孙策过于谨慎胆小,而是路边不时出现的明显是人的残肢碎骸,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汉末的危险。
虽然身怀扛鼎之力,并且继承了孙策的弓马武艺,但是小心总是无大错的。
要是半路上被山贼水匪劫杀了,就像前任后来险些死于祖郎之手那样,那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毕竟,自己的便宜老爹和前任,严格来说,都是浪死的。
而扬州一域虽然稍比此时的中原、北方和关中安定一点,但是那也只是稍微而已。
加上此时的扬州尚未得到后来孙吴的开发,即使是本地人自己也认为是蛮荒之地,是地广人稀的完美诠释。
指不定哪座穷山里、哪条恶水中、哪片险林内就藏有一伙穷凶极恶走投无路的逃兵或是强匪,又或是农民。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三者之间在此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这个时候大部分旅客行人一般都是在某一地结伴,等人数到一定数量后,才会出发。
但是孙策却等不及了,因为他根据时势为自己详细制定的计划,现在进度已经开始落后了。
“真是想念高铁啊。”孙策小口吸允着杯中水,一边略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
“高铁?”孙忠时不时就能从孙策口中听到这些新名词,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发问。
只是有些不解另外一件孙策一直坚持的事情:“不知主公为何一定要饮用沸水?”
“忠伯这就有所不知了,生水中多有肉眼无法看到的毒虫,饮之则病,还是煮沸了喝好。”孙策也没有太过详细的回答,古人毕竟有时代的局限性,很多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清楚,而且就算说了,别人也未必听的懂。
“肉眼不察之毒虫?真是闻所未闻。将水煮沸并无不可。只是,薪火必生浓烟,若遇有心人恐遭不测。”孙忠提点到。
“是啊,我怎么把这点给忘记了。唉!真是该死。”孙策恍然大悟,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熄火,我等马上动身离开。”孙策想到就做,以后在野外也不能生火了。虽然自己的灵魂来自未来,但是身体却是完完全全属于本时空,体内应该有一定的抗性,就算喝了生水,估计最多也只会垃几天肚子而已。
拉几天肚子总比被人阴死得好。
很多人受演义的影响,觉得诸葛亮命短,英年早逝。
但其实,诸葛亮出师未捷身先死时,都已经五十四岁了,即使在后世也可以算是一个老人了。
更别提在这个时人称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的汉代,比起现在大多数平均寿命三十岁上下的穷苦大众们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高寿了。